解季來還是頭次遇到一開門就把他撩在門外的家僕。
解氏族地人不少,兩千口子人,但不認識解四公子的,全族上下怕是隻有解閨璧一個了。
看在解閨璧的份上,解四公子只得耐著性子站在大門口等著。
閒的沒事,他打量起這家大門,這一瞅就發現了不對。
今日看,那姐弟倆是服喪的。
可這府邸的大門,卻是一片兒指甲蓋大小的白色都沒見到。
四公子正皺眉呢,就聽見大門後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大門開啟,便見穿著黑色衣裳的中年男子領著方才那冒失的門房,臉上堆著笑對他道:
“四公子,多有失禮,還請海涵,請進,快請進。”
解季來原本想著就是遞個話兒的事,但見了解府的大門後,他改了主意。
“叨擾。”四公子冷冷淡淡。
一撩衣襬邁過門檻兒進了大門。
解冬輝點頭哈腰堆著笑,掃見四公子額心驚豔的啟靈玉,眼神更是敬畏。
路上,解冬輝試探著問道:“四公子,不知您上門所謂何事?”
解季來不答反問:“你是解閨璧何人?”
解冬輝心裡有點慌。
他倆口子剛把二弟夫婦倆的功勳點領了,可別真是跟他老孃說的一樣,那死丫頭跑族長府告狀去了。
“……是她大伯,四公子,那丫頭天生反骨,最近因為親事的事兒在跟家裡鬧,她說什麼,您可千萬別當真。”
四公子聽了只微微斂眸。
解冬輝小心翼翼瞧著,窺探不出什麼,只能尷尬地笑笑。
想著,要真是那死丫頭惹的事,還得等他老子出來幫他說話了。
進了正廳,不多會兒,解萬生老爺子就來了。
這世間掐的極好,既擺足了長者的架子,又不會讓解季來不耐煩。
穿著萬壽繡紋常服的老人家紅光滿面地走出來,他這樣兒不像是剛死了兒子兒媳,且屍身停靈時,還被盜了啟靈玉的。
倒像是過六十大壽一般硬朗。
四公子看在眼裡,心中的猜想更加確定幾分。
解萬生仗著年歲跟解季來平起平坐,他撫了撫鬍鬚,先是誇讚了四公子幾句,“四公子修行又精進了。”
“英雄出少年啊,真是。”
這樣的恭維話四公子是不喜歡的,因為王剪水與他同歲,修行卻一直壓了他一頭。
這事兒自然不是隻有他知道,所有人都知道。
所以,每次有人誇他修為,他就覺得這些人十分虛偽。
明明背地裡不一定怎麼笑話他處處不如王剪水。
見四公子臉上沒有半分笑意,老爺子倒也會給自己找臺階兒下,他轉過頭對自己大兒子吩咐道:
“愣著作甚?去給四公子端杯茶來還不?”
解冬輝一愣,而後笑呵呵應下,麻利兒地轉身就出了正廳。
剛一出正廳,就撞見在外面躡手躡腳的自家媳婦兒。
“到底……”他媳婦兒心急,剛問出兩個字,就被解冬輝捂了嘴。
解冬輝帶她走出一段距離,才道:“修行者都耳聰目明的,你站門口瞎問,不是不打自招?”
婦人訕笑一下,難掩心急追問:“族長這四公子究竟是來作甚的?”
解冬輝搖了搖頭,“沒說,不過……應該是跟那死丫頭脫不開的關係。”
婦人氣的跺腳,“哎!那死丫頭片子……當家的,這可怎麼辦好?這……功勳都給咱家大郎、二郎換了補身子的好東西……”
“要是那死丫頭非鬧著讓咱們還給阿鷹,這、這可怎麼辦?”
解冬輝道:“怕什麼?天塌了老爺子在呢,長者命,她鬧上天也得聽,不聽就是不孝。”
聞言,婦人懸著的心道是稍安。
解冬輝卻道:“老爺子讓我端茶去給四公子。”
婦人聞言,“我去弄。”
她倒是麻利,但剛一轉身就被解冬輝按住了肩膀。
“你啊,泡完茶讓咱丫頭端。”
到底是兩口子,解冬輝一說,他婦人立馬面露喜色,急忙下去了。
不多時,母女倆款款而來,面上雀躍難掩。
這也就是怕他們這邊耽擱久了,怠慢了族長的四公子,不然婦人能讓自家閨女焚香沐浴,重新梳妝打扮過來。
“爹,娘,我進去了。”面上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