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桃紅、淡紅‘左右林立’的夾道,徑自登上那輛豪華的異獸車。
解閨璧這才瞅見那拉著豪華車輦的異獸。
似龍首而麒麟身,鷹爪而生蛇尾。
目有重瞳,讓人見之生畏。
解閨璧只看了那如同巨蟒一般蛇尾一眼,就渾身上下起雞皮疙瘩。
這吉道天前腳登上車。
便聽離巷子不遠處傳來一陣吵鬧聲。
一名桃紅衣點了麾下幾名淡紅衣,直奔那吵鬧聲傳來的方向。
不多時,他們便押回了幾個人。
解閨璧抱著狗扒著車窗往那兒一瞧,不禁微微揚眉。
這還真是……巧了。
這一隊‘官衣兒’押回來的人,打頭兒的那個解小姐是認識的。
王氏少族長。
名字挺‘水靈’,所以解小姐記得清楚,叫王剪水。
王剪水一身淡紫色長袍,紫金腰封,腰板挺直,單手提著紅玉弓。
十六、七的少年人,步伐間卻已透出具成年男子的穩重。
他這一行人被引到那輛奔騰獸車輦前。
車輦上傳來一道男子聲音。
沉穩中透著利刃出鞘的鋒銳,給人以咄咄逼人之感。
“紫衣?你非我宮地之人。”
車輦下的王氏少年被一眾紅衣圍著,答話不卑不亢,“王氏剪水,緝兇至此,不知貴人在此,若有衝撞,往大人見諒。”
說罷,他收了手上紅玉長弓,抱拳微頷首一禮。
“王氏……王氏。”車上的男子低聲唸叨兩聲,“河東王氏,熊地?”
王剪水:“正是。”
輦上的男子不言了。
吉道天自車輦上走下,與輦下站著的王剪水擦肩而過。
華輦上的男子還在細細盤問王剪水。
這邊,吉道天已經走到角馬車車門前,輕敲兩下車廂,“下來吧。”
解小姐這才抱著狗鑽出車廂。
吉道天把手伸到解小姐跟前,竟是難得給解小姐搭了一把手。
解小姐一隻手輕輕搭上吉道天伸過來的手,踩著矮凳下了車。
注意到這邊動靜,王剪水回眸一看。
正與解閨璧對上。
他心便是一沉。
不過是氣息上細微的變化,便讓車輦上的男子捕捉到。
“好友,留步。看來這位熊地的少年郎,與你身邊的這位姑娘相識。”
“不如聽聽這位姑娘如何說。”
解閨璧駐足,完全不明白這車輦上的人,如何得出這樣的結論。
莫名其妙的,讓她說什麼?
王剪水聞言,心卻是沉到了谷底。
莫說他與眼前這女子還有殺父殺母的仇,單就說王、解兩族的仇。
這女子怕是都會落井下石。
若車輦上的宮氏大人聽信了一面之詞,他今日恐怕……
豈料,聘婷少女眨巴了下鳳兒眼,朱唇輕啟,道:
“人家不是說來緝兇至此?”
“好好的,也沒犯什麼大錯,就是鬧的動靜大了些。
該盤問的盤問清楚了。
還扣人不放,讓真正的惡人逃之夭夭,這不是形同從犯了?
要我說,放了人家孩子,讓他去幹正事。
車上的這位大人,我這麼說,您覺得如何?”
王剪水:“……”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