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解閨璧在街上被邪修刺殺,一腳剛邁進泰來殿的藺吉道齊轉身吹了一長一短的口哨聲。
泰來殿下趴著幾頭小憩的合合獸。
他們趴在自己的爪子上半眯著眼,聽見哨聲耳朵動了動,卻沒一個起身。
不見合合獸上來,藺吉道齊才想起來,朝辭是跟著道繡去了邊界。
他換成兩聲短哨。
下面趴著的一頭雄壯合合獸立即站起身,抖了抖鬃毛,爪下生出白色祥雲,一躍飛上了聳立在三千白玉階之上的泰來殿。
不等合合獸落下,藺吉道齊直接一個縱躍跳出,半空乘上合合獸。
跟著他的阿鷹娜跟翡迦,頭次見少君有些失了分寸。
望著遠去的背影,翡迦悶聲悶氣道:“少君身份的事兒,遲早兜不住。”
他光是個旁觀的,想想解閨璧那性子,都忍不住提少君捏把汗。
阿鷹那卻道:“你想的有些遠,解小姐對少君影響這般大,我怕大君那邊忍不了多久了……”
……
解閨璧回府時,她在街上被邪修襲擊的訊息已經傳遍了大半個定安。
解仲氣課都沒上完,聽了訊後便急匆匆趕了回來。
他臉色異常難看。
任你一直擔驚受怕,到頭來,該來的總會來。
邪修當中能跟解閨璧扯上關係的只有一人。
那個人曾是一個好兒子,一位好兄長。
而如今,確實解家人連名字都不想提的人。
解仲氣趕回來見大小姐沒有受傷,心裡的惱怒與愧疚才消散了些。
他面色陰沉沉的,“是他。”
解閨璧還來不及去安慰幾句,墨一邊急匆匆跑進來,“少、少……”
此時,跟在她後面的藺吉道齊大步走進來。
那雙冷若寒星的眸子上下把解閨璧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確認她毫髮無傷後才鬆了口氣。
面對突然上門的少君,解閨璧就有點懵。
藺吉道齊這才問起:“邪修與你可是有過節?”
解閨璧這才將解伯紫的事兒簡單說與了藺少君。
聽完後,藺吉道齊囑咐解閨璧切不可單獨出門後,便匆匆離去。
不多時,打天鞭響,卻是藺少君的出行了。
解閨璧站在家中的小院兒裡,正在清點吉道天托墨衣衛送來的‘賊贓’。
‘啪’地一聲打天鞭,引得大小姐抬頭望去。
見合合獸拉著華麗的寶輦飛馳而去,她不禁有些好奇。
都說這位少君活不了多久了。
但她可是知道的,姓吉的從她這裡拿走的藥越來越多。
要說這貨沒偷偷拿去給他‘主子’,大小姐是打死也不信的。
翌日起來,解閨璧照常去學府上課,只是,墨一堅持寸步不離守在她身邊。
無奈下,大小姐只得帶著墨一一道去學院東府上課。
見解閨璧前來上課,有學生忙關切地詢問,昨日街上被傳的神乎其神的行刺事件。
要知道,能讓邪修盯上,這就說明了他們的小教習有多厲害。
在藺地潛伏下來一個邪修有多不容易?
藺地負責清剿邪修的玉面玄衣衛,隔三差五就要清剿一次邪修。
如此情況下,在定安潛伏下來的邪修不惜暴露也要刺殺的解閨璧,便讓人更加在意了起來。
因著情況特殊,學校也准許了墨一的旁聽。
有墨衣衛貼身保護,大小姐又對平白無故接近自己的陌生普通人戒備了些許,這樣相安無事地過了幾天,在邊境處理事情的吉道天終於匆忙趕了回來。
大小姐估摸著是那出了定安後便不知所蹤的藺少君鬧的。
不然吉道天回來後,怎麼想都應該來自己這裡‘報到’的。
又過了半個多月,姓吉的依然沒登門。
倒是藺少君的訊息無意間讓大小姐聽見了。
這一日,她下了西府的課,收拾了東西就要離開。
卻被一位學員叫住。
“教習,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這問題沒頭沒腦的,解閨璧便問:“你問的什麼?”
那學生才道:“少君啊!少君那日出城,如今訊息才傳回來,原來少君那日離開定安後,接連奔襲了三十六座城池,斬殺邪修千餘人!”
“壯哉!試問七地舍少君齊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