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便匆匆走了。
解閨璧回了伏府,便見幾人面色都不好。
伏黎額頭青筋暴起,咬著腮幫子,一副窮途末路的孤狼模樣。
看來是聽見了。
“師哥們,咋整?”小胖子的肥手兒還揣在袖子裡,只是之前他笑呵呵的像個彌勒佛。
此時笑中帶著幾分猙獰,恨不能現在就衝去泰嵐城主府大開殺戒。
“這還用問?”三師兄說著捏了捏拳頭,發出‘噼啪’骨節聲響。
槐陽按住伏黎的肩膀,“十一,咱們一定救下伯父伯母,師兄跟你保證!”
眾人謀劃一夜。
解閨璧與吉道天坐在一起,靜靜聽著。
大小姐怔怔仰望著星空,如今遇上的事是她兩世為人都沒經歷過的。
一回家,家沒了。
這樣的事兒,但凡是個爺們兒都吞不下這口氣。
“觀音奴,你說,他們能成事麼?”
師兄弟幾人計劃的倒是周全,往日他們夜襲春風逍遙樓,也不是沒攢下經驗來。
只是,那是一城之主啊,就這師兄弟十一人,哦,不,現在是十人了。
她家土匪看樣子是不會摻合的。
聞言,盤膝打坐的吉道天微微睜開了眼。
“有個能收拾爛攤子的師父,他們自然可以做任何事。”
“且,銜蟬奴,這裡是夢境。不管你在這裡多努力,改變了多少事,夢醒後,一切還會是它應該是的樣子。”
解閨璧垂眸,輕聲道:“我知道,休息吧。希望這場夢早點結束。”
她靠著吉道天的肩膀,似是睡去了。
然,吉道天卻聽見她道:“不然……跟他們處出感情了可怎麼辦……”
……
翌日,天一亮,眾人便行動起來。
昨日他們商量計策時,並未開口央求解閨璧二人。
但今日行動時,每到必要關頭,吉道天還是搭了把手。
行刑的法場往往就設立在城鎮最熱鬧的市口。
為的就是‘殺雞儆猴’。
酉時一到,伏家人都被押送了過來。
早已經埋伏在附近的伏黎差點就沒忍住。
還是一直盯著他的槐陽關鍵時候按了他一把,以免他忍不住衝出去,壞了計劃。
伏父、伏母是被人從囚車上拖拽下來的。
就像是拉拽屠宰場待宰的牲畜。
兩人衣衫滿是血汙,已被打得不成人形。
為人子,哪裡見得了這樣的場面?
伏黎發狠要住自己的胳膊,不多時便流了血。
他寧可被打的是自己。
解閨璧側過頭看著吉道天,道:“觀音奴,我知道無論在這裡做什麼,都改變不了過去。”
“可這樣的牲口,我看見不管,覺得愧而為人。”
吉道天輕聲道:“那我便幫你殺他個天昏地暗,還這天地一片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