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關中的藺吉道齊被迫出關,登上了鴻霄殿。
東方啟明身後隨行的一名白髮童顏之人,緩緩睜開眯著的眼睛。
此人白目而無瞳,一雙眸子玻璃珠子似的,看著讓人有點害怕。
此人‘看’向藺吉道齊,也就一息的功夫,他便重新閉上了眼。
只是,雙目溢位血淚。
藺吉道齊若有所感,向東方家的方向冷眼看去。
東方啟明一個側步,笑眯眯地擋下了藺少君冷的跟冰錐子似的視線。
“咳。我說諸位,情情愛愛的事兒咱們先放一邊兒,別忘了這次的正事。”
既然把藺吉道齊逼出來了,那自然是先問正事要緊。
“那日藺生異象,烏雲蓋壓十萬裡。”
藺吉道齊緩步走向大殿尊位,最後在面色不善的藺天行身邊站定,冷聲開口道:
“那又如何?”
東方啟明也不是會被一句話噎住的人,依舊笑眯眯道:“天塔以監察天下吉凶為己任,然多次窺探天機未果,今日一行,只是信任少君君子之風,特來一問。”
藺吉道齊道:“與上次定安異象一般,造靈之故。”
東方啟明:“……”
“既然少君說是,那可否在請寶物出來一觀?”
“也好叫我等開開眼界。”
東方家的家主就差明說他不信藺吉道齊的說辭了。
藺吉道齊道:“有何不可?
只是,當我藺地是何處?又置我藺氏於何地?
你們說什麼,我們便要唯命是從?”
語畢,墨劍出。
尊位上的藺天行輕喝一聲,道:“哈,我兒此言甚是。”
“那少君的意思是?”
藺吉道齊看向那被制服的宮氏子弟,“殺了此人,我便取那造靈寶物出來與諸君共賞之。”
在場眾人心思不一,心中猜測不已。
先前還有人懷疑宮家是不是在造謠,離間自家那個宮無敵與藺吉道齊之間的關係。
如此一看,確有其事,就是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女子,引得兩位天驕盡折腰。
宮常壽麵色越來越難看。
宮無敵‘安排人’都‘安排’到他眼皮子底下了。
他的確有心敲打一番,可在這樣的場合讓藺吉道齊如此用宮家立威甚是不妥……
老邁的宮常壽還在舉棋不定。
這一邊,熊家一名年輕人咧嘴一樂,上前一步到,“得罪了。”
既然是藺吉道齊開的口,自然沒有人阻止他在大殿之上出手。
熊世傑走到那被按在地上,半分不得動彈的宮氏子弟面前,咧嘴一笑。
缽兒大的拳頭對著那宮氏子弟的腦袋直直砸下去。
一拳下去,人頭就跟西瓜似的,碎了個稀巴爛。
宮家人面色都不太好看,大長老宮常壽乾癟的嘴唇張了張又合上了。
陰沉著面色,到底沒說出什麼話來。
藺吉道齊道:“翡迦。”
跟來後就默默守在殿門口的翡迦,雙手捧著一隻小盒子上了殿。
眾人的視線全部聚集在了那隻盒子上。
……
墨一回來後已經過了半天。
內府沒有半點動靜。
大小姐一顆心跳的七上八下的,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兒要發上。
她生怕是做的大自在天神像無法生靈,引不出天地異象。
如此一來,可別幫忙不成,反倒坑了人。
解閨璧正如此想著,便見天際突然烏雲密佈。
雲層越滾越厚,且不斷向四周飛快蔓延開來。
如此情形,的確有些像神像現世時的場景了。
只是,片刻後,烏雲散去了。
雲層中翻滾的‘雷龍’也不甘地散去了。
大小姐一顆心,這才放下了七成。
此後的事便不是她需要操心的了。
翌日,請假多日的解閨璧,迎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上府,便是學府西府總教習雪先生。
墨一將人引到正堂,剛奉上茶水,大小姐便進來了。
“我今日便去學府了,雪先生可是來商量如何給學員補上這幾日課程的?”
雪先生順了順自己的小鬍子,“倒也不是。”
“先前你說過想引白衣入學府的事,如今可還有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