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合適的日子,你自然會知道的。”
上官瑾輕輕說道,轉身欲離去,腰上的流蘇擊出悅耳的樂音,飄揚的墨髮在空中飛舞出迤邐的角度。
“你能夠放下?”
背後傳來祈凡略帶遲疑的聲音,第一次,祈凡從來都是從容淡然的面容上出現了裂痕,露出了一點不解的神色。
他知她要輔助珏兒登位,又怎會在此關鍵時候放手?上官瑾暗笑一聲,哪能次次讓你祈凡算計著,該我算計你一次了。
“你又怎知我不會自私些?”
上官瑾並無回頭,只壓下了嗓子緩緩說道,一字一句敲在祈凡的心上,待到他反應過來,逸凡居早已不見了上官瑾的身影,手中的棋子頹然落下,在地上摔成晶瑩的好幾片,難道這次,他真的算錯了?
而上官瑾一出逸凡居,喜子公公就請她入宮廷去,喜子公公雖只是一個宦官,但心地倒是不壞的,他一生無兒無女,見上官瑾這般人物,心裡也是喜愛的,這次攝政王府將臨劫難,他趁私下無人的時候偷偷告誡上官瑾。
“王爺,若是能逃現在就逃吧,現在皇上震怒,奴怕對王爺不利啊,懷南王就您這麼一條血脈了……”
喜子公公拿條白淨的手帕抹拭臉上的眼淚,有沒有抹去眼淚上官瑾不知道,不過喜子公公那臉上的粉被手帕擦去了之後倒是順眼多了。
“喜子公公不必哀傷,若本王逃了還落個小人之名,豈不愧對父王?便去吧,該擔的事本王自會擔著。”
一揮袖口上的牡丹,上官瑾毫不遲疑地走進了車廂之內,四周不知何時起了大霧,那馬車開始緩慢地行走在若隱若現的道路上,竟像去黃泉路一般。
而此刻靜謐的車廂內,阿狸從上官瑾的懷裡鑽出來,在她雪白的脖子上繞了一圈後,才蹲在上官瑾的肩膀上,後面的毛絨的尾巴還歡快地搖動著。
“這次主人好像有危險,要阿狸殺了那個壞人麼?”
小狐狸眯著眼睛說道,可愛的小臉鼓了起來,伸出粉紅的舌頭舔著自己的爪子,脆生生的倒有幾分魅惑的顏色了。
“啪!”
一聲脆響之後,小狐狸兩隻爪子捂著腦袋,眼裡飆著眼淚,一副“我好委屈,我好委屈……”的可憐模樣。
“青丘火狐是吧?小傢伙天天喊殺這個殺那個的,小心我把你烤了吃!”
上官瑾惡狠狠的威脅道,看著小狐狸剛剛那個樣子,她竟心裡衍生出幾分擔心,青丘火狐再有靈氣,終究是妖,她不願小狐狸干涉太多的凡塵之事,若是殺戮太重,小狐狸難免會遭受天譴。
上官瑜固然該死,但也不是現在,帝王若無故受死,只會引得國家動盪,民心難安,所以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合適的理由,一人揭竿而起,而百萬之人相呼應。這個機會,只有等。
而且,不知怎的,在上官瑾心裡,小狐狸總是單純可愛的,如同嬰孩一般,她出於私心,不願小狐狸失去了那份純潔,而沾染上血腥。
“主人擔心阿狸會受到天譴?嗚~好疼。”
小狐狸抱著腦袋,表現痛苦一般從上官瑾的肩膀處滑落到她的懷裡,亮麗鮮豔的毛都捲了起來,整個小身體縮成了一團。
天雷,閃電……天譴,是誰擋在它面前,帶著它躲那天劫?好疼……想不起來。白色的衣袂從懸崖上跳下,還有他,他接受七百二十道天雷……
上官瑾卻是一愣,搖著懷裡的阿狸:“你知道?知道我在想什麼?”
“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主人~阿狸困了,想睡……”
小狐狸打了一個哈欠,竟閉上了那天藍色的眸子,小腦袋往上官瑾胸前一蹭,柔順地沉沉睡去,睡夢中還砸吧砸吧嘴巴,喃喃道:“阿狸是遭受過天譴的……”
上官瑾看著這樣的阿狸,不明白剛剛還精神奕奕的它怎麼這麼快就要睡去,倒也無奈,將阿狸抱好,也閉上了眸子小憩,接下來,寧靜的日子少有了。
上官瑾不知道,阿狸剛剛是無意間衝撞了欲絕留下的封印才這般的勞累,但那封印受到衝擊,在阿狸的腦中也緩慢的開始甦醒過來。
等到了宮殿之上,上官瑜在上面怒目而視,而花香玉在一旁哭得悽悽涼涼,好不可憐。上官瑾眯了眼睛,心中對面前的景象點評著。
那個啥,你要生氣就生氣得像一點好不好?吊著眼睛也就算了,眼裡暗藏的得意是幾個意思啊?還有你,哭得再哀傷點哈,不說像林妹妹那樣的,你起碼得有點淚水吧,嚶嚶了半天,手帕還乾的是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