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瑾小心翼翼地打量面前這個身材滾圓的男子,一襲豔麗的長袍包裹得一點肌膚都沒有露出來,原本的面容遮掩在濃厚的胭脂裡面,那眉眼彷彿粗狂的畫風,肆意的揮毫,看著不分明,卻出奇的舒服。
明明是如此一個惡俗的男子,卻給人這樣一種清新冷淡的感覺,陌生之中帶著一點莫名的熟悉。
上官瑾仔細想了想自己認識的幾隻男人,沒有哪位能有這氣質吧?
帶著點好奇,當然也有出於對這位“大師”化妝術的崇拜,上官瑾就一直跟在他後面,如果把這化妝術學會了,她哪用這麼辛苦戴人皮面具啊?
“你,跟著我幹嘛?”
男子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突然轉個身來問向上官瑾。
上官瑾之前一直在打量這男子,沒注意他竟然停下了腳步,於是直接撞上了男子的胸膛。
呃……怎麼說?感覺……質感很不錯!
看她揉著鼻子就知道了,也不看看,她上官瑾什麼人啊?沒有一個長期訓練的健壯體格能撞疼她這不鏽鋼全智慧的鼻子嗎?
不對呀!這樣的身材,吃了就睡才能長出來的吧?能是訓練的嗎?你能夠想象一位目測兩百多斤的大胖子其實熱愛運動,天天鍛鍊身體嗎?
對,你可以想象的,因為現代的相撲運動員就是這樣的。
可是,上官瑾實在不覺得相撲手的胸膛這麼好摸,不說是細膩光滑,也是相當結實的!
“你在幹什麼!”
突然,爪子被人抓住了,咦?怎麼回事?上官瑾看向男子,很是難得的從男子分不清楚的眉眼裡看見盛怒的目光,再隨著那目光看去……
哇啊啊啊!她什麼時候把手放進人家衣服裡面了?上官瑾羞愧捂臉。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上官瑾有點咋舌,什麼時候她這麼尷尬過?當初在攝政王府,一,二,三,四,五,六,六個男人!她不照樣玩得風生水起?就不相信了,還搞不定眼前這個看上去是兩個人的體重,實際是一個人的體格的男人?
“你怎麼稱呼啊?我們交個朋友吧?”
陽光燦爛的笑臉,真誠溫和的語氣,再來一句“土豪,我們交朋友吧?”,簡直完美了!不過,上官瑾同志忘記了她現在是戴著面紗的,而且面紗裡面的容顏還是人皮面具!
男子只瞥了她一眼,冷冷得說了一句:“無聊。”之後便轉身走遠。
徒留上官瑾站在原地風中凌亂,而距離他們很遠處隱藏起來的一個黑衣男子瞭然地點點頭,一晃眼便在屋簷處消失不見了。
皇城裡。
“主子,小姐今天在大街上糾纏一名男子,小姐現在一直不肯回來,是不是這名男子的原因?”
一名黑衣男子站立在殿前,對著眼前身穿明黃鳳袍的美貌女子說道。
“哦?是什麼樣的男子?難得瑾兒有興趣。”
天夏玉挑眉問道,她雖已步入不惑之年,但長髮依舊烏黑閃亮,細密地貼在耳後,頭上戴著精緻的鳳冠。而身上穿的鳳袍是上好的雲蠶絲織成,上面用金線繡著展翅高飛的鳳凰,那鳳凰的眼極其逼真,彷彿真的要從鳳袍上飛向藍天。
竹皺了皺眉,秀氣可愛的臉上帶著疑惑的神色,想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說。
“是一個……很大,很胖。橫看成球側成球,遠近高低都是球的男子。”
“撲哧……”天夏玉聽了竹的話,忍不住笑了出來。
“竹,你的古詩造詣越來越高了啊!出口成詩了呢!”天夏玉笑道。
“嘿嘿,謝主子誇獎。”
竹撓了撓頭髮,漲了個大紅臉,頗有幾分不好意思地說。
“主子給你點陽光,你還燦爛起來了。”
從密簾處走出另外一位黑衣男子,和竹是相同的裝扮,卻偏偏生出一種清冷的氣質,正是之前出現在上官瑾小竹屋的闌。
“哼,闌好沒用還說我?你居然都帶不回小姐。”
竹不服氣地反擊著,小臉上顯而易見的傲嬌表情很難讓人想象這個小傢伙絕對會拿出他最可愛的笑臉讓你放鬆警惕,然後給你最沉痛的一擊!
“主子是希望小姐自願回來,如果強迫有用的話,我們就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闌冷淡地說,不過他的話確是是天夏玉所擔心的。
瑾兒天性散漫,如果不是她自己願意去幹某一件事,就是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都沒用,反而她會把刀給你扭成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