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的殺氣是怎麼回事,那人,是不會殺了她的,那麼那股陰狠絕辣的殺氣便是衝著闌而來的。
或許現在的闌對於他而言還有利用價值,所以一直沒有下手去殺了闌,但是她不確定的是,那個人會不會用其他的方式傷害闌,亦或者覺得闌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而殺了他。
“殿下,知闌不會。”
闌將飯菜放在桌子上,跪在上官瑾的床前說道,他怎麼可能會離開呢?明明和殿下在一起度過的這幾日是他最幸福的時光,即使他以後會下地獄也好,魂飛魄散也罷,他只是想將餘下不多的生命陪伴在殿下左右而已啊。
“傻瓜……”
上官瑾低喃了一句,然後翻身下床,赤腳走到桌子邊,一口一口地吃著飯,縱然是世間絕無僅有的美味,可惜在她眼裡還比不上在生病時祈凡為她煮的一碗白粥。
一陣沉默之後,闌一邊收拾在上官瑾吃後的飯桌,一邊輕輕說道卻更加像是在喃喃自語。
“殿下,無論如何都請活下去好嗎?一定可以活下去的,一定會的殿下。”
上官瑾沒有回答闌的話,活下去……她曾經也讓裴子衿活下去,卻她後來才發現,活著也不是那麼美好的事情,如果在一開始,裴子衿便死在了王府裡……
她不曾出手救過他,他便不會愛上她,若不是愛的刻骨銘心,也不會有後來的痛徹心扉。不曾愛過她,裴子衿便不會一直在為她付出,不會因為毀容便一直卑微的活著,不會因為想要幫助他而回到了他最不想回去的紅雪國。
上官瑾拽緊了袖子,她走了這麼遠,是對是錯?他們無怨無悔地跟隨在她的身邊,卻不知在遇上她的時候就是他們的逢魔時刻。
上官瑾站了起來,看著眼前的闌,心裡突然下了一個決定,我不知道這樣做是否正確,但這是我所能夠想到的最好方式,即便是死了,她也要拉著那個人一起灰飛煙滅。
上官瑜正在殿堂上看著風雅小築周圍安排的暗衛呈上來的密函,似乎看見了他統一這片大陸,所有人站在他面前朝拜的樣子,臉上是張狂貪婪的笑容。
“哼,看來風雅小築裡的那些人已經蠢蠢欲動了呢?很好,一個個地來吧,皇宮已經為你們鋪好死亡之路了。”
“是嗎?他們會不會死暫且不知道,不過上官瑜,你今晚是死定了!”
上官瑾從房樑上一躍而下,即使沒有了那些靈力又怎麼樣?她還是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她,是戰場上令敵人聞風喪膽的不敗神話,是隻手遮天無人敢言的攝政王爺。
上官瑜看著在他面前擁有著凌厲眼神的上官瑾,不禁有些後怕,就算知道了上官瑾是一個女子,就算她此刻沒有任何的武功,但光光是那在黑夜中發在攝人光芒的眼睛便已經讓他想要折服。
“哼,你怎麼從那個宮殿出來的?來人啊,來人!”
即使有些害怕,但上官瑜還是努力露出不屑的眼神,看著上官瑾道。
上官瑾緩緩拿出了懷裡的一塊染血的金子,她是不是說過?只要你想要殺人的時候,你手中的任何東西都可以成為殺人的利器。闌那個孩子,被她以想吃宮外的雪花糕的理由而支出去了。
幸好,上官瑜為人陰冷怪僻,也許壞事做多了吧,不信任伺候他的任何人,包括那些宮女太監,居住的宮殿是宮中最大但也是最偏遠的宮殿,所以上官瑾只簡簡單單殺了周圍的人而已。
她這一生殺過無數的人,她從來都不是善良之輩,但這次已經仁至義盡了?因為那些人死在了一瞬間,沒有任何痛苦。
“你!朕要殺了你。”
上官瑜見到上官瑾手上的那塊暗紅色的金子便已經明白了一切,拔過桌案邊的劍,向著上官瑾刺來,上官瑾冷笑著避讓那些凌厲的劍招,如此執迷不悟嗎?
手中的金塊刷過那劍鋒,擦出一陣火花,劍已成斷刃,那半邊劍鋒向地上掉去,上官瑾在它落地之前赤手接住了它,向著上官瑜劃去,一道足夠的深卻不至於致命的傷痕便出現在上官瑜的胸膛上。
對不起,皇叔。
手中的血也在流淌著,與劍鋒上上官瑜的血融合在了一起,血濃如水,她本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掉上官瑜,但無論無何,那是皇叔的親生兒子,她在傷害自己也是在贖罪罷了。
而且,如果這樣的話,那個人會出現機率會大一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