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衿跑路了之後,上官瑾第一反應就是抓回來打斷丫腿!跑啊!難道不知道她會擔心嗎?若不是祈凡早讓墨錯尾隨著裴子衿,時不時飛鴿傳書回來告知他們無事,上官瑾早親自去抓裴子衿了那個心理各種脆弱的傢伙了。
不就是毀個容嗎?老孃還不要臉了咋地?
但事實情況是這樣的,上官瑾端著小包子倒的茶水,對眼前小包子宿月討好的晶晶亮的眼睛不置一顧,輕抿了一口,冷淡地說道:“涼了……”
當初這幾個夫郎怎麼對她的,她上官瑾可是一點都沒忘,尤其眼前這個皮薄餡多的小包子,在宿劍山莊的時候不信任她也就罷了,竟然還拿劍要殺了她,之前是著急要解決花湘夕的時候也就罷了,現在必須狠狠地報復!
毫不知情的某個正在被報復的小包子當然又樂顛顛地去重新倒了一杯熱茶來討自己娘子的歡心了。
悅耳動聽的悠悠琴聲此時悄悄以一種張狂的方式傳了進來,似訴似怨的音符讓上官瑾心中一涼,將那茶杯放到了桌子上,站立起來,負手慢慢渡步到了窗戶邊,目光所及,遠處的亭臺中一藍衫公子在撫琴。
修長白皙的手指撫過琴絃,好看到令人沉醉,只希望在他手中觸控的不是琴絃,而是自己。旁邊侍奉的小丫鬟明顯羞紅了臉,時不時湊到任書寒旁邊為他添一杯水,甚至有時張大了嘴,一副笑顏似乎還在對著任書寒說著什麼。
任書寒那俊美的臉上卻沒有出現半分的不悅,竟有時還回應那小丫頭幾句話,彈琴的男子依舊在彈琴,倒水的女子依舊在倒水,當那中間冒起來的粉紅泡泡是怎麼回事?
上官瑾不自覺地皺了皺眉,任書寒,你一心二用真的不會彈跑調啊喂?還有那從哪裡來的的大膽丫頭,你眼睛都快粘到書寒身上了,這裡是羽西男尊國,咱能夠矜持一點麼?
冷哼一聲,到底那相貌是天下第一美男麼,距離這麼遠,周圍的景色都有些模糊,唯獨他的相貌彷彿近在眼前一樣,眉眼如畫,俊美非凡,偏偏他一向冰冷無表情的臉上竟多了一點如沐春風的笑容,似乎心情不錯,他……從未向自己這般笑過的。
“真難聽!”
上官瑾抿著唇,臉色難看地說了一句。
“不是啊,書寒的琴聲是最好聽的,瑾兒,你怎麼說不好聽呢?”
宿月聽到此言論,不由地為任書寒辯解道,卻在抬頭看向上官瑾的時候,不知她什麼時候已經就著那窗戶翻了出去了。
無奈地遙遙頭,宿月透過那窗子看見上官瑾吊兒郎當的搖著摺扇,頗像是花隱言當初在霓裳樓的模樣,而那串本在花隱言腳脖上的銀鈴被上官瑾戴在了自己的腳脖上,不過走起路來,似乎還不如花隱言那般可以控制自如,便是響個不停了。
他曾經聽誰說過,愛一個人最深的表現,就是後來活成了他的模樣……
翹挺的鼻子突然一酸,花隱言此生雖不能陪伴在瑾兒身邊,卻奪去了瑾兒的下一世,和此生所有的懷念。到底是誰吃虧著呢?不過沒關係,生生世世他也會在瑾兒身邊,絕不放手。
宿月痴痴地笑著,突然就笑出了眼淚,那淚,比冰雪都涼。
上官瑾搖著一把扇子,晃晃悠悠的似乎無意間就晃到了任書寒彈琴的那個水上亭臺間,見任書寒還在自顧自地彈琴,什麼?不理?上官瑾扇子一頓,只覺得自己怎麼也無法搖出那個瀟灑飄逸的弧度,便一把收起,插在自己的腰帶間。
上官瑾走到任書寒旁邊,取了剛剛那丫頭倒給他的茶水來喝,也不介意那是任書寒之前飲過的,喝完還故意地砸砸嘴,發出一些聲音。
又不理?上官瑾又伸出手去拿任書寒旁邊的茶杯,不經意觸控到了任書寒的衣袖,任書寒無奈地停下了彈琴,抬眸看著上官瑾。
“你,何事竟來阻我彈琴?”
上官瑾一愣,剛剛他與那丫鬟相談甚歡,那丫鬟不停地給他添茶,他也不曾嫌她煩過,現在自己不過是碰到了他的袖子,竟就被他安上了一個無故阻他抬起的想法。
唇角一勾,有些冰冷地笑開,上官瑾抬眸看向了那個丫鬟,面容不錯,清靈秀麗,但看著怎麼這麼熟悉?
“簡……簡兒?”
上官瑾不確定地問道。
簡兒呵呵一笑:“奴婢還以為大名鼎鼎的攝政王看不見簡兒這個小丫鬟呢!從剛剛來這呀,那眼睛可是一直看著任公子的!”
上官瑾聞言假咳一聲,似乎有幾分難堪,但心裡卻在吐槽著,老孃看自家夫郎,礙著你啦?正在心裡狂怒的某人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