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靜了很久之後,釋玄玉突然從懷裡拿出一顆泛著銀色琉璃光芒的魂靈珠來,上官瑾看著那顆珠子,想起那日唯殤乾淨的笑容,還有在血河冥穴中,子衿的最後訣別,是她無用,保護不了他們,可她現在是真的不想讓書寒他們再收到傷害了啊……珏兒尚且下落不明,亦然也不知如何了,她究竟應該怎麼辦?
“也罷,上官姑娘便放心離開吧,請帶上這顆魂靈珠,也許關鍵時刻能夠幫姑娘一把。”
釋玄玉笑道,語氣中少有了他那份尖利氣息,上官瑾雙手捧過魂靈珠,小心翼翼地放進懷裡,然後才專注地看著釋玄玉道:“那你們呢?”
“風雅小築是玄玉不曾涉及的過去,自當守在這裡的,近日來風雅小築不會出事,儘可放心。”
聽著釋玄玉所說的,上官瑾有種別樣的放心,或許是因為他是知天命者的緣故,既然他說風雅小築無事想必也會平安的吧,眸光掃過在場的眾人,上官瑾心裡明白,他們不想丟棄風雅小築不僅僅因為它的佈景與當初攝政王府一般無二,更多的是,這個地方是她一手製造,不想讓她的心血如同那日的攝政王府一樣,付火一炬罷了,真是一群笨蛋呢……
“你……什麼時候回來?”
半晌後,宿月忍不住問道,晶亮的眸子裡隱隱含著關心,這時,任書寒才微感詫異地抬起頭,宿月性格活潑,卻極少與女孩子親近的,當初在攝政王府裡也只整天喜歡黏著上官瑾而已,現在如何又這般關心天藍。而且剛剛玄玉稱呼天藍為……上官姑娘……難道……任書寒直視著上官瑾,彷彿要從那細薄的面紗看透過去,卻找不到任何的語言來表達他此刻的心情。
花隱言注意到任書寒眼中的訝然,狹長嫵媚的眸子溢位笑意盈盈,從袖中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小藥丸來,在掌心碾碎成泥,然後輕柔地取下上官瑾臉上的白紗,將藥泥塗抹在上官瑾那張在人群中就找不到的臉上,最後撕下張薄膜來,露出原本的絕色面容。
即使宿月和任書寒已經隱隱發覺了天藍便是上官瑾,但此時此刻依然平復不了內心的波濤洶湧,任書寒突然像是放鬆了全身力氣,低頭抱著琴,在無人發覺之際,一滴清淚落入琴絃之中,而宿月則一直看著上官瑾,突然一溜身跳上房樑上背對著他們,雖然看不見他的神色,但那微微抖動的肩膀也顯示出他的心情是怎樣壓抑的撥動。
“堇兒,別再讓我們擔心,沒人可以承受再次失去你的痛。”
花隱言輕輕擁抱住上官瑾,不帶絲毫的**,他明白,他必須留在風雅小築,墨錯昏迷,玄玉不會武功,書寒的絕情譜只能與一人抗擊,而宿月也只是三腳貓功夫而已,這些個男子留在這裡,堇兒必定是會擔心的,他不能為堇兒鋪平前方道路,便只能消除她的後顧之憂。
“嗯,我會平安回來的,不是還有阿狸嗎?你們無需擔心。”
上官瑾勉強笑道,在知道花湘夕便是義父之女,她就明白這場抗爭是無法避免的,她與花湘夕師出同門,而現在花湘夕已經成妖,就是她,也沒有十足把握的。
“無論如何,玄玉只給上官姑娘五日之期,若五日後上官姑娘未能如約而至,玄玉只能拖著這副殘軀去尋上官瑾姑娘了。”
釋玄玉眉心的一點硃砂越加的妖嬈,清秀的面容上滿是認真之色,直到上官瑾點了一下頭才有所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