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孃親死在你面前嗎?你與言夕太子的婚事是你幼時,天帝便與我們定下的,現在你……已經嫁給了世子欲絕,莫不是要孃親犯下欺君之罪?到時候爹孃,唯殤,包括牡丹亭大大小小的生命,你都不要了嗎?”
牡丹仙子在後說道,聲音撕裂著。
素衣閉上了眸子,眼淚順著她精緻的臉頰劃下,唯殤……哥哥……他是無辜的啊……還有牡丹亭,那些還未化為人形的小花仙……
“如果有來世,我定不會認你們做爹孃……我自會與天帝告明,素衣已是有夫之婦,配不上太子言夕。”
素衣放下手,轉身走了回去,卻被牡丹仙子拽住她的手,朝著牡丹仙子看去,牡丹仙子對著素衣搖了搖了,素衣只聞見一陣奇異的牡丹香味,眼前有些模糊,好像大腦停止了思考,一切都無法想起來了。
天帝的身份何其尊貴,且不說,言夕與素衣的婚事是自幼定下的,素衣卻違反約定,無疑不是在天帝的臉上打了一巴掌。
而且最重要的,天帝已經在神殿上說明了這件事情,現在諸神乃至六界生靈都已經知曉,神女素衣和太子言夕即將舉行婚禮,現在反悔,只會讓天帝的威嚴毀於一旦。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天帝貴為六界統率,更是如此,故天帝永遠不可能錯,天帝說出的話也永遠不會收回,即使是錯了,就會堅定不移地遵守下去,這就是高位者的尊貴。
而對於素衣而言,她雖然貴為神女殿下,在地位上與天帝平起平坐,但天帝的威嚴是經過億萬年的積累而來,而素衣不過是一個剛剛降生的神女,在威嚴上遠遠比不上天帝。
天帝在六界中只能擁有一個,而神女,卻是世世代代都有人繼承的。
素衣主動去說明事實,無疑是將自己推入地獄的行為。
她絕不會讓素衣這樣做的,唯一能夠知道的就是暫時封閉素衣的神智,一切等素衣和言夕完婚之後再說吧,而斷塵那……世子欲絕,傻素衣,你為何單單愛上他了呢?
那個人是沒有心的啊,在崑崙山遭遇天劫後,白澤一族只剩下了他一人,這便註定了他將生生世世的孤寂,他永遠不會付出真心去愛一個人,如若有情,怎會千萬美麗仙子為他毀去仙身,他卻不屑一顧,有人有心,怎會殺盡生靈,血洗斷塵,只為求得一個無人絕境。
他又會付幾分真心到衣兒身上?
牽著素衣的手再次向神殿走去,而素衣直視著前方,那雙美麗的眸子中無半點神韻,僵直著身體,任由著牡丹仙子牽著她的手回到了神殿。
而在兩人的身影離開後,一襲白色身影從花木後面轉了出來,男子看著素衣的背影,微嘆了一口氣,衣兒,我不會讓任何人搶走你的……
“剛剛衣兒那是?”
天帝疑惑地問道,雖然聲音依舊溫和,卻隱隱聽得出在裡面暗藏的慍氣,牡丹仙子笑著摸了摸素衣柔順的長髮,應聲說道:“女孩子家自然有些害羞,而且衣兒與太子還不熟悉,想必過幾日就好了。”
天帝看著素衣,不理會牡丹仙子所說的話,沉聲問素衣。
“素衣,再問你,與言夕成親,你可願意?”
素衣抬起眸子,看了看在旁邊用疑惑目光看著她的言夕,點了點頭。
“願意。”
言夕本還覺得這樣的素衣有點奇怪,剛想上前詢問,卻見素衣點了頭,一下子覺得欣喜佈滿了整個胸腔,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連那雙魅惑的眸子裡都沉澱著笑意。
“衣兒,真的嗎?你願意嫁給我。”
迫不及待地,言夕上前一步,攬住素衣的肩膀問道。素衣又點了點頭,然後也不多看言夕,便轉身向殿外走去,出了殿門之後,素衣抬頭看向藍天,心裡瀰漫起一種難過的感覺。
她在難過什麼?素衣用手拂過自己的臉頰,卻是溼意一片,她,為何會哭?
回到牡丹亭中卻見逍遙神坐在天台上喝酒,他已不比年輕時候的風流倜儻,現在的他更像是一個老人,素衣走到逍遙神旁邊,在他的面前坐下。
逍遙神摸了摸素衣的腦袋,問道:“決定嫁給言夕了?”
素衣點點頭。
“如果不喜歡也不必勉強自己,真心去喜歡一個人吧素衣,爹老了,這些年與你娘不曾交心過,就這麼如同陌生人一般過了一輩子,爹不希望你以後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