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著大紅喜字的殿堂,賓客如雲,天帝天母以及逍遙神和牡丹仙子端坐在禮堂之上,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滿意的笑容,看著底下一對宛如天造地設的璧人。
素衣一身嫁衣如同血染一般,與言夕共同執著那紅色花球,正當他們要拜堂的時候,欲絕上前一步,拉住素衣的手。
“跟我走。”
壓低了的聲音,浸透著極度的悲涼與憤怒。突然後背一處疼痛,欲絕看著胸口冒出來的劍尖,鮮紅的血滴落在地面上,一聲一聲的,像是死亡的召喚,欲絕不可置信地側目看向素衣,紅色蓋頭遮住了她的面容,看不見此刻那張美麗的臉上是何種神色。
素衣突然拔出淵錦,扯動了傷口,欲絕的血便飛濺在了那大紅喜字上面,明明是喜慶的顏色,此刻卻深深透著絕望。
“衣兒……”
欲絕喃喃出聲。
“夫君,你為何……為何不來救我?”
素衣扯去了紅蓋頭,那妝容精緻的臉上卻掛滿了淚水,欲絕從素衣赤紅的眸子裡隱約看得見自己的身影,是那樣脆弱無助的模樣,是像當初白澤全族在他面前遭受天劫滅頂之災的時候,他無力阻止的模樣。
“但是,也沒關係了,素衣以女媧大神的靈力立誓,斷今生之情,絕來世之愛,素衣生生世世不願再見夫君。”
素衣笑道,臉上分明還掛著淚珠,身影卻慢慢地淡化,最終化為一片片晶瑩地泛著碧綠色光芒的花瓣在空中碎成朦朧的塵埃。
“衣兒!”
欲絕驚坐起,卻看見自己睡在一個山洞裡,剛剛,那只是一場夢境?
抬眸看了看,阿狸已經化為了小狐狸模樣,睡在自己的身邊,欲絕摸了摸阿狸柔順的毛,身上卻頓感疼痛。
伸出手看了看,身上原本的衣服都已經被染成了紅色,但傷口已經被細緻地包紮過了,是那七百二十道天雷啊,眉心處似乎有什麼,感到一片炙熱,欲絕摸了摸眉心,有一個小小的圓圓的凸起。
欲絕忍痛起身,向洞外走去,他在昏迷之前似乎看見素衣趕來了,那麼,素衣此刻在哪裡?這又是什麼地方?
欲絕用手揉了揉太陽穴,才略感一絲清明,看見有一處碧池,欲絕走上前去,才看見手中自己的倒影,眉心處何時多了一顆硃砂痣?
再要仔細看的時候,水面上卻出現一副畫面,貼著喜字的殿堂,賓客們人來人往,是與夢中一模一樣的景象,那麼,衣兒……
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口,欲絕從掌心處變幻出尋蜂,見尋蜂直直地向一個地方飛去,欲絕也隨之跟上,尋蜂是衣兒親自護養和訓練的,用它們找到素衣並不是一件難事。
在走過一層叢林後,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原來是素衣將他們困在結界裡了,欲絕立刻趕往神殿,卻只見殿前蕭瑟,一片狼藉。
只兩個小神在收拾著殘局,這是怎麼了?欲絕拎起一名小神的衣領,臉上一片冰冷。
“告訴我,這是怎麼了?”
“世……世子大人!神女殿下在拜堂之際逃走,太子追了上去,天帝大怒,已派出天兵天將追拿神女殿下。”
素衣……欲絕放下那個小神,握緊了拳頭,素衣……
而在神界的另一邊,素衣紅裝在身,眉心的牡丹花印映出別樣的光澤,手中拿著淵錦劍,看著面前的言夕,卻不知要說什麼,她對言夕終究有愧的。
“衣兒,你究竟嫁給我是為何?”
半餉之後,言夕才靜靜開口說道,即便他現在心疼到了快死的地步,內心的波瀾卻止於表面上的風平浪靜之中,但仔細看去,才會發現言夕的指間已經溢位了鮮血,是因為握得太緊,指甲已經深深陷入了肌膚裡了嗎?
“言夕,素衣和你講一件素衣也是剛剛才知道的事情吧。
五千年前,白澤一族遭受天劫襲擊,獨留了世子欲絕一人,這五千年來,世子欲絕斷親緣,絕人愛,不喜居住在熱鬧繁華之處,眾人只說,是世子欲絕天性如此。
但無人知曉的是,五千年的天災是擊碎了欲絕的心臟,後來,天帝為給素衣尋求能夠壓抑體內女媧靈力之地,與欲絕協商,用天地靈氣,日月精華所化成的心果為欲絕補足了那殘缺的心臟。
在擁有心臟的這將近十年的時光裡,欲絕突破了斷情絕愛的詛咒,與我相戀,並且成親,卻不曾想,心果自開花結果之際便是雌雄同體,可天帝當初只給了欲絕雄性心果,這漫長的十年時間足以讓雄性心果長大並與欲絕化為一體。
可這也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