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靠牆處有兩個女子,另有一個被拖到旁邊,衣服被扯的上下只有一件肚兜,眼神迷茫,不知是否已經被……明玥心裡頭一紮,忙將自己手裡的衣服蓋到她身上,“姑娘先把衣服換了吧。”
靠牆的女子往這邊看了一眼,她的打扮應該是這二人的主子,因被護著,身上衣服稍多些,不過靴子被扒掉一隻,肩頭也被扯開,她看了看明玥,撥出一口氣,說:“是你啊,鄭七姑娘,多謝!”
明玥還沒反應過來,鄧素素“咦”了一聲,那女子已咬牙衝外面喊了一句,“把那個臉上長痣的和那個六指的給我留下,我要親手剮了他們!”
鄧文禎沒聽清,一時進來問,鄧素素忙喊了一聲,鄧文禎臉一紅,捂著眼睛急急地退到門外。
明玥小心地扶了那女子起來,詫道:“姑娘識得我?”
那女子“嘶”地抽了口氣,明玥方注意到她腿上受了傷,而一隻胳膊也脫臼了,“姑娘傷得不清,身上可有藥麼?”
女子挑了一下眉,說:“若不是我受了傷,怎會被區區幾個山賊算計了!哼!你會接胳膊麼?”
明玥忙搖頭,“姑娘若不介意,我表哥會。”
女子看了看另外兩人,見她們已然穿戴整齊,便微微揚聲朝外說了一句,“鄧公子,進來吧。”
明玥納悶,她怎連鄧文禎也識得?
鄧文禎剛鬧了個大紅臉,十分不好意思,遂只閉著眼,背對著幾人進來。
“好了哥哥,現下轉過身來吧。”
鄧文禎聽了鄧素素的話,這才躊躇了一下轉過身拱手揖道:“在下方才無意冒犯,還請見諒。”
“這位姑娘的胳膊脫臼了,表哥給瞧瞧?”
鄧文禎“嗯”了聲,這才抬頭,仔細一看,不由詫道:“葛姑娘?”
葛鳳棲擰著秀眉,頭髮被掙亂了,歪著半邊肩膀看了他一眼道:“鄧公子還懂醫術?”
“醫術全然不敢說”,鄧文禎咳了一聲,“只是稍稍會點接骨之技而已。”
“那來吧”,葛鳳棲痛快的一閉眼。
明玥原本還想說點兒什麼轉移一下葛鳳棲的注意力,結果見鄧文禎點了個頭,上前託著葛鳳棲的胳膊稍動了幾下,一個巧勁兒,葛鳳棲低低悶哼,鄧文禎起身道:“好了,葛姑娘動兩下試試。”
葛鳳棲倒是毫不嬌氣,徑自緩緩輪了一圈胳膊,起身給鄧文禎道謝,明玥聽聞她姓葛,忙問:“姑娘可是弘化葛世伯家的四姐姐?”
葛鳳棲一笑:“上次見,是七姑娘入京的時候,當時只知道七姑娘鞭子甩的響,今日一瞧,原來箭法也十分了得。”
明玥一回想,當即失笑道:“原來當日在樓上拍手叫好的就是葛姐姐。”
二人這般一說,倒覺親近起來,復又福身重新見過,葛鳳棲衝明玥眨眨眼,又說:“你們是打燕州城裡逃出來的麼?要往哪裡去?其實也不必走太遠,眼下我三哥帶著人馬去攻城了,管叫那賊匪張金稱一敗塗地!”
明玥三人先是聽的一臉茫然,繼而面色一變,鄧文禎道:“葛姑娘在說甚?張金稱不是在清河作亂麼?怎如今在燕州?”
“你們竟還不知?!”葛鳳棲瞪著一雙鳳眸,有些同情的看看鄧文禎和鄧素素,“兩日前張金稱設下埋伏殺進了燕州城,如今怕正在燒殺掠奪,你鄧家有潑天之富,此次……”
鄧素素本還沉在方才的事情中沒太緩過來,聽了她這話不由一個激靈,——樹大招風,財動賊人心,這夥賊匪進了燕州城,鄧家定是會頭一個受害!
“哥哥,怎麼辦,咱們要回去麼?”鄧素素一時慌了。
鄧文禎也緊鎖著眉頭,明玥道:“葛姐姐此話當真?那葛三公子如今已到燕州城外了麼?”
葛鳳棲道:“應是快到了,我三哥也是昨兒半夜方領兵出發,我二人走的不是一路。實際你們回去也沒甚用,又不能帶兵打仗,弱質纖纖的到時還是拖累,還是趕緊逃命去吧。”
鄧素素聽到訊息已是心亂如麻,被她這直白的一噎,一口氣差點兒沒順過來,狠狠瞪了她一眼。
明玥十分明白她此刻心情,但葛鳳棲說的也是實話,遂略略一想折中道:“咱們跟著回去確實叫人更擔心,不若表哥帶人回去,總好過拖著我們兩個女眷。”
鄧文禎道:“可是叫你二人單獨上路我又如何放心?”——更何況剛剛遇見了葛鳳棲這樣的事,兩個姑娘家,太不安全。
鄧素素卻堅持道:“我們無妨!哥哥你莫管我二人了,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