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齊道:“太子殿下金安。”
葛從儀轉過身哈哈一笑,抬手做了個請起的手勢,朗聲道:“今兒就是尋個日子叫咱們能聚一聚,諸位夫人請勿拘禮,隨意些才好。”
說完轉頭將在場的少年公子們也叫過來,有說有笑的與各家夫人見禮,眾人見他卻是高興,也便放鬆下來,三三兩兩的或坐或站湊在一處說話,等著開戲。
明玥打眼一瞧,見給太子參過禮之後便已有一撥‘女’眷先行走了,——大多都是先剛座次排在較末的。
王氏和鄧環娘被京中的崔夫人拉著說話,葛鳳棲身邊也圍了好幾個人,鄧素素則拉著明玥在一顆梨樹下問鄭澤瑞的傷勢,明玥瞅了一圈,倒沒見著鄭澤瑞的身影兒,正四下裡看著,見阮家姑娘過來繞著梨樹東張西望,忽而小嘴一撇,氣嘟嘟地跺腳。
明玥和鄧素素納悶兒,往樹後看看,不禁彎腰問:“阮姑娘可是要找甚麼東西?”
阮瑜小小地嘆了口氣,仰頭道:“鄭姐姐瞧見我哥哥了麼?”
明玥還真沒看見阮子雅,因笑了笑小聲說:“阮妹妹別急,多半是在哪處抓魚打雀呢,等會子就來了。”
“咦?鄭姐姐也知道?”阮瑜聲音還帶著一絲‘奶’氣,掩‘唇’咯咯笑了,“我二哥最愛胡鬧,我知道,他才不愛聽戲,定是尋到甚麼更好玩的了,不樂意帶我!姐姐能幫我折枝梨‘花’麼?好香。”
正是三月‘春’暖,這樹梨‘花’尚未盛放,但‘花’骨朵已將枝杈壓得垂下來,‘春’風微拂‘花’香入鼻。
明玥踮起腳,指尖將將能夠到樹枝,要折下來卻有點兒困難,正準備想要找人幫忙,聽見身旁有人說:“在下幫姑娘折吧,要幾枝?”
明玥腳尖一鬆,那人已折了三枝梨‘花’下來,遞給明玥和鄧素素。
鄧素素道了個謝,將三枝梨‘花’盡數給了阮瑜,明玥往後退開些許,見過來的是兩個並不相識的男子,一個著淺灰大衫,身量頗高濃眉大眼;另一個著靛藍錦袍,白皙俊秀眉目風流。
明玥福了個身,“多謝公子幫忙。”
高個男子作了個揖:“在下劉承,舉手之勞而已。素手拈流雪,不知有香來,此情此景,是劉某打擾了幾位姑娘。”
明玥微微蹙了下眉,並未搭言,阮瑜卻撇嘴道:“這都是我長兄十歲時隨口作的詩了,公子若想贊這梨‘花’與我等相稱,合該自己作一首來方顯才情,鄭姐姐,你說是不是?”
劉承登時鬧了個大紅臉,好不尷尬,他身邊的男子卻攸然抬起頭來,神情怪異地瞥著明玥道:“燕州鄭家?”
“正是”,明玥淡淡應了一句,有些不喜這人的眼神,轉身‘欲’走,迎面正見崔煜和鄭澤昭過來了,旁邊還有鄧文禎和裴雲錚。
“七妹妹,鄧家表妹,阮世妹”,崔煜斂著秋香‘色’的大袖,當先笑道。
剛才的兩人見崔煜等來了便忙施禮,卻未多說就知趣兒的退開了,鄭澤昭看了一眼問:“哪一家的公子?倒似沒有見過。”
明玥搖搖頭,崔煜笑道:“不是世家子弟,今兒來的人頗多,大抵是哪位王爺‘門’下之人。理他作甚,咱們且去聽戲。”
幾人也便就此岔過,阮瑜顯是與裴雲錚頗熟識,見了他就問:“裴哥哥,我二哥未與你在一處麼?”
裴雲錚今日未著胡服,而是一身湖藍的蜀繡長衣,方才飲了些酒,耳根泛紅,聞言笑道:“他與鄭四郎在一處,過會子就來了。”一抬眼,正瞧見鄭澤昭抬手摘去明玥頭上的‘花’瓣。
臺子上鼓點兒起,戲要開了,男‘女’席隔了鏤空的屏風分坐,太子和太子妃各先點了一出,這兩出唱完便由著夫人們隨意點了,外面已開始單人單席的設宴,葛鳳棲拉拉明玥的袖子說:“帶你到外頭去,這有甚好聽的!大哥定有更好玩兒的,隨著我來。”
明玥回頭一看,見不少愛熱鬧的姑娘都離席了,只剩越王妃還與王氏等幾位夫人聽的入‘迷’,滕王妃賀蘭蕙也過來道:“四妹也帶我一個呀,我也與你們一併去。”
到了正廳,果見太子已領著世家子弟移步過來,鄭澤瑞和阮子雅都回來了,太子妃也在,正指揮下人們放東西。
廳外百步遠的地方列了箭靶,還有一排青衣小婢人人頭頂盤了個啾,端著‘精’心挑選過幾乎都是一般大的紅蘋果站在兩側,明玥幾乎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們這是要玩兒以人為耙的遊戲!
她驀地站起來,卻又被葛鳳棲莫名其妙地拉著坐下,只聽太子拍拍手笑道:“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