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玥一看鄧文禎那個不大自然的表情,就知道這表哥還處在“不能娶她”的愧疚之中,遂先行打招呼道:“表哥也來了。”
鄧文禎笑著點了個頭,問:“表妹可沒事吧?姑母正擔心你。”
明玥搖搖頭,鄧文禎便越過她看到了正趕上來的裴雲錚和葛慶之,他略帶疑惑的看了眼明玥,卻也沒有多問,遙遙拱手道:“不想在此能碰見葛公子與裴公子,幸會。”
裴雲錚與鄧文禎是同期春闈,可說半個同窗,雖說過的話不多,但也相識,而葛慶之實與鄧文禎只見過一面,還是兩年前要購得馬匹之事,不過他這人有個好處,就是極其認臉,舉凡見過一面打過交道的,日後他都能記得,遂也朗笑著十分自然的見了個禮:“鄧公子好。”
隨即又“啊”了一聲道:“這可真是一家人了,我與雲錚剛慕這寺裡的景色,隨意逛著竟走岔了路,正要向鄭姑娘問問,不想就碰上了鄧公子,看來是有緣。”
隨隨一句話便將眼前情形解釋了。
鄧文禎因碰見他們倒自然多了,做了個請的手勢笑道:“是有緣,二位若不嫌棄,文禎便來引個路。”
二人一拱手,又跟鄧素素見過禮,便跟著鄧文禎走在了前面。
鄧素素和明玥走在後面,她一面睃視著裴雲錚和葛慶之的背影,一面跟明玥嘀咕:“你是才碰上他二人麼?你膽子倒也大,還好碰上了我們,否則回去又得解釋一大通。”
明玥面不改色道:“裴公子自不必說,我是要稱一聲表哥的;葛家公子也是世交,我只在前面給他們帶兩步路,旁人也說不得甚麼。”
鄧素素“嗯”了一聲,“好在葛家也是五大姓氏之一,葛公子若是說了,旁人自也無話。”
明玥看了看她,不由小聲頑笑道:“表姐你是出來尋我的麼?怕不是尋我只是順帶,找我四哥……才是真的吧。”
鄧素素臉上一羞,作勢在明玥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叫你胡說。”
明玥笑了兩聲,又忙問:“你們剛見到我娘時,二哥和四哥都沒過去麼?”
鄧素素嘟了下嘴:“你那個二哥倒是在的,你四哥就不知跑哪裡去了!我們出來尋你之後,你二哥好似也出來了,但不知是不是去了姑父那裡。”
明玥點點頭,又問:“東邊怎的了?”
“我也不曉得”鄧素素惦著腳往前望著,說:“聽說好似是有人行刺毅郡王,左右毅郡王那麼好的功夫,出不了大事!你看,這半天了也沒見有人搜到這邊來,只把東院和各位夫人歇息的地方派了人,興許人已經抓到了。”
明玥也覺得奇怪,這半晌了,按說以黑騎衛的速度,早該將寺裡圍了個水洩不通,這面雖遠一些,可更該有人來搜才是,怎到現在還沒個大動靜?
除非,是徐璟有意放水。
明玥想著,不由又走了好一段路,前面的三人一停,鄧文禎便道:“以此處往南,便是大德寶殿;往北是眾位夫人歇腳客院;往東……東邊剛剛出了些事,現在恐是圍起來了,聽聞是毅郡王和和禮部的常大人在,二位看看,是要往哪裡去。”
鄧文禎只簡單一說,因他知道,裴雲錚與毅郡王識得,而葛家,實是與皇家沾親的,只是葛家人從不拿這個與人說事,遂他二人若是要往東院去,興許當真沒人攔。
葛慶之聞言皺了下眉,正要說話,倒見打東邊過來了一隊人,為首的明玥也認識,卻是鄭澤瑞和吳鑲兩個。
鄧素素抓著明玥的手一緊,假裝偏開了頭。
這一隊人有十一、二個,見到他們便頓了頓,吳鑲的目光打從葛慶之和裴雲錚的身上緩緩劃過,沉聲道:“眾位怎的還在此地?還請都回北院暫作歇息,莫要亂走了。”
鄭澤瑞也早叼見了明玥,將她看了兩眼道:“二哥沒找見你麼,你跑哪了玩耍去了?快些和鄧家表哥回去。”
明玥答應了一聲,心說鄭澤昭找自己去了?不見得吧。
吳鑲也看見了明玥,施了一禮後皺眉多看了她一眼,卻也沒多說甚麼,幾人打個招呼,便即往西去了,不過明玥看他們的樣子總有些漫不經心,估計知道去了也是一無所獲。
他們一走,葛慶之思忖了片刻便道:“既如此,我同雲錚還是先去見過各位夫人,剛在山下聽說崔家長房裡的崔夫人與崔家公子也是來了?”
鄧文禎笑道:“聽聞是,不過小弟到得晚,方才過去北院時不敢巧,尚未見過禮。”
幾人一聽,便求證似的看向明玥,明玥心裡微微發緊,不由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