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明玥一怔,太夫人又道:“快叫娘瞧瞧傷的重不重?”
明玥卻是一禮,說:“媳婦還未向娘請罪,媳婦無容人之量,將兩名侍妾送了回去。”
“起來起來”,太夫人並無一絲不悅,卻是讚賞道:“今兒一早,雲哥兒已來與我說過了。娘知曉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你今日實是豁出命去的!娘該替雲哥兒謝你才是。”
……誒?明玥雖想到太夫人不會怪她,但也未必高興她用這般激烈的法子,還是,原來將門出身的女人都喜歡彪悍一些的?
無論如何,依太夫人的態度來看,結果還是不差的。
明玥便也起身坐到太夫人一旁,又吩咐人加菜,留太夫人和裴姝一併在這裡用飯。
太夫人顯然還心有餘悸,摸著她的傷處連連哎呦了好幾聲,又問她事情經過。
明玥摸清楚了太夫人的態度,回話時便特地突出了一下她撞柱子以及喝毒酒時的決然、無畏,現身說法、聲情並茂,說得她都想給自己鼓掌,裴姝聽得微微發怔,太夫人撫掌稱讚,裴雲錚在一旁眼含笑意,明玥臉上一紅,這才停止了對自己正面側面以及各種面的讚美以及“愛裴家,愛夫君”的暗示。
“難為你”,裴夫人摸摸明玥的頭,說:“這些日子好好養著,早上不必過來請安,一會子得請大夫來瞧瞧,頭上的傷是一處,那酒裡的雖不是毒,卻也莫對身子有甚麼害處才好。”
明玥乖乖應了,幾人便在她房裡用了飯,飯後又請大夫來瞧。
那大夫是個紅臉兒的老頭,明玥卻是見過,——便是當年裴雲錚到涿陽救她時所帶的軍醫。
老頭瞧過她額上的傷後便呵呵笑,明玥原想他多半是笑這藥,沒準這藥還是他給裴雲錚尋的,可過了一會兒又覺得他好像是在笑旁的,打量她的時候帶了一種“果然是你這丫頭!”神情,弄得明玥莫名其妙。
老頭開完方子,仔細囑咐了幾句,太夫人又一一交待給邱養娘,老頭捻著鬍子衝裴雲錚嘿嘿樂了幾聲,裴雲錚面無表情地將他送走了。
太夫人恐她頭暈,坐了會兒便叫她躺下,明玥心道,不枉我巴巴地進宮喝了回毒酒,待遇提高了嘛……
不過她也未敢叫太夫人在這久坐,催裴姝回去陪著午歇。
等人都走了明玥愜意地伸了個懶腰,她想到了一件事,——既然太子送的侍妾她都未叫進門,那旁的便更沒有進門的理由了,包括琳琅。
裴雲錚進來又另換了一塊帕子敷在她的左臉,明玥摸了摸,腫已經消得差不多了。
“你也歇一陣兒”,明玥道:“晚些還要上職。”
裴雲錚卻換了衣裳盤腿坐上來,控著力道給她揉捏胳膊,一面說:“皇上準了半日的假,明兒沐休。”
明玥還不知她的名聲已經傳遍了長安城,只哼哼道:“輕一些。”
“這藥有後勁兒”,裴雲錚道:“你且忍一忍,否則明兒一早才是痠疼。”
明玥“嗯”了一聲,心想捏得這樣舒服,明早不疼也得再喊兩聲。
“你怎跟娘說的?”明玥納悶道。
“便說那二人進了府,很有可能害得我,嗯,裴家無後。”裴雲錚隨口說:“裴夫人為了夫君,更為了裴家子嗣,便甘願自擔惡名,冒死將人送回去。”
明玥:“…………”
裴雲錚樂道:“誇你呢。”
“是是”,明玥翻了個白眼,不過不管怎樣,還算不賴。
說著卻又想起鄭澤瑞來,道:“我怎瞧著四哥今日有些鬱悶?你們在車上說的是甚事情,我可能問一問麼?”
“他著實有些氣悶”,裴雲錚偏頭看了明玥一眼,說:“瑞哥兒從前是黑騎精兵,毅郡…徐璟出事之後,他帶著僅剩的二千多名黑騎南下……便是他受傷的那一次。”
裴雲錚在這裡頓住,似乎等著明玥答話。
明玥被他捏住了腰,揹著身子說:“嗯,那次你與四哥一併回來的。”
裴雲錚卻按著腰將她轉過來,問:“那你可猜得到我們做了什麼?”
明玥沉默片刻,說:“你手下……也有黑騎舊部。”
裴雲錚忽而低下頭湊近了些許,“你識得?”
明玥道:“跟著四哥見過兩回,有印象。”
裴雲錚挑了下眉,眼神盯著她,卻並未多說甚麼,只又道:“我手下是有,都是自高句麗救回來的,三百餘人。他們念著救命之恩,跟隨於我,但不少人已然傷重,無法馳騁疆場,現今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