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玥愣愣瞧著鄭澤昭,指了指他的房門問:“二哥……你不在房裡呀?”
鄭澤昭沒好氣的“嗯”了聲,方瞧見徐璟還站在護欄旁,遂拱手道:“小妹沒給毅郡王添甚麻煩吧?”
徐璟笑著搖搖頭:“七姑娘方才救了本王。”
明玥一囧,頗有點兒不好意思,徐璟靠著扶欄喘了口氣,又問鄭澤昭:“下面如何了?”
鄭澤昭道:“下面客房裡的人幾乎都中了迷香,多虧王爺來的及時,否則我們也不能倖免。晚上裝作“彌勒佛”進來的總共是十六人,在樓下焚了迷香後分了五人去後院,再除去剛剛王爺收拾掉的七人,剩餘四人中有兩個被我射傷不能動彈,現正捆在樓下,另外兩個傷的輕逃去後院了。”
徐璟輕輕搖頭:“你和四郎四郎已有所懷疑,我不過稍稍搭了把手”,說罷輕拍了下鄭澤昭的肩膀,卻感到手指有點兒濡溼,遂微微偏過頭問道:“二郎受傷了?”
鄭澤昭繃了下肩膀,淡淡道:“小傷,無妨。”
——他不會功夫,箭術卻是了得,只是他一個世家公子,與匪徒直面動手也是頭一次,不禁下手有些許遲疑,否則也不會只是將人射傷。只這夥匪徒也是剽悍,拼著一人受傷,另一人也偷襲了他一刀。
徐璟一說,明玥也忙繞到鄭澤昭的身後看了看,果然,鄭澤昭背後的衣服被劃了道大口子,正透著紅紅血色,也不知傷口深淺。
明玥抽了口氣,方才見鄭澤昭過來時面不改色的,根本看不出受傷的樣子,不由皺眉道:“二哥趕緊先到房裡清洗一下傷口上些藥吧,白露帶了藥麼?我那倒是有,只都是些治磕碰的瘀傷的,也不知對這刀傷管不管用?對了,四哥那應是有的!”
鄭澤昭看她一眼,言語突地溫和下來,說:“不礙事的。”
徐璟在一旁道:“我這裡有傷藥,七姑娘不必擔心。眼下須得到二郎屋子裡去,你這間房的窗子正對著後院,可以看到大概情形。別的倒是不怕,如今只擔心這夥賊人搶劫不成,會一把火將後院點了。”
鄭澤昭點點頭,想了想便對明玥道:“你隨邱養娘好生回屋子裡待著吧,若是聽見什麼動靜也莫要出來,明兒一早便沒事了。”
明玥不是不想回屋裡,只心下仍有餘悸,怕房門一關,自己會忍不住胡思亂想,反是聽著他們說話分散了注意力倒好些,可眼下已是入夜,鄧環娘又不在眼前,明玥自己恐有些不便,也就只好道:“我到母親與十哥兒的房裡。”
鄭澤昭頓了一下,終是問:“母親與十哥兒可還好?”
“還好”,明玥道:“只是中了些迷香,一時倒不會被驚醒。”
她這樣一說,鄭澤昭才意識過來明玥沒有被迷倒,遂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明玥正想說話,徐璟先過來解釋道:“七姑娘也極是警醒,對這些人生了疑,在賊人上樓之前先去尋四郎了,倒正巧幫了我的忙,只是卻也被嚇到了。”
鄭澤昭不知方才情形,只猜想大抵是明玥正看見徐璟料理賊人,被嚇的不輕,故微一沉吟道:“罷了,你也莫去驚擾了母親,便先隨著我。左右聽聞之前七妹也曾在府裡隨著祖母等人拜見過王爺,今日事情從急,也無法顧忌這許多避諱,還請王爺勿怪。”
徐璟淡笑著搖搖頭,也沒多說,明玥便帶著邱養娘跟在鄭澤昭身後一同進了屋子,只詫異的問邱養娘:“哥哥們估計是先見到了毅郡王,自含了藥無礙,養娘方才在樓下卻是怎生逃過了?”
邱養娘便低低道:“他們用的這迷香並不多高明,養娘從前沒少見了這些,感到不對,自有些防備的法子,回頭再細細教與姑娘。”
明玥自知曉邱養娘是宮裡出來的,這些便也都不驚奇了,是以點點頭也沒多問。
他們進屋後稍稍往裡走便瞧見白露正趴在桌子上,面前還開啟著一個棕色的小箱,顯然被迷倒之前正在幫鄭澤瑞收拾隨身的物什,箱子最上面斜斜躺著一片玉牌,徐璟隨眼看見,目光卻是一深。
他不禁回頭看了一眼鄭澤昭,隨即又不確定的看了看玉牌,神色平靜的隨口說:“這塊玉牌倒瞧著是老東西。”
鄭澤昭也瞧了一眼,沉聲道:“那是先母所留之物。”
徐璟“啊”聲便也沒再多說,幾人過來窗邊朝遠望,大約隔了十幾米的一段棚子便是後院,距離有些遠,此時又只亮著兩盞昏黃的小等,以明玥的視力只能瞧見一垛垛的黑影,根本看不清是打沒打起來。
徐璟望了片刻,然後皺眉探出半個身子,明玥瞧著他面容蒼白,略顯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