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站起身。
但還沒有等他們有何動作,眼前就閃過一道紫色的身影。兩人側頭,發現藥園中間的小亭裡多出了一人。
來人正是被迫閉關了十三年的夏嘯天,他身材挺拔,黑髮如緞,英姿勃發。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偉岸無比,似要讓人仰望。
“本皇該叫你什麼呢?”夏嘯天看著眼前白眉白髮的老人,寒夜般的眼眸平靜無波,灑然的身姿透發著讓人臣服的尊貴、威儀。
齊恆遠輕輕一嘆,神色複雜地說道:“你都記起來了?”
“是!”夏嘯天唇角劃出一抹冷笑,“本皇憶起前事,你不祝賀本皇麼?”
站起身,齊恆遠對夏嘯天鞠躬,淡聲說道:“恭賀冥皇。”
夏嘯天臉上的笑意加深,但眼底的冷意也在加深,皇者威儀下,讓人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既然恭賀本皇,那就該拿賀禮出來。”
“身上的東西無法入冥皇的眼,這賀禮只有改日送上了。”齊恆遠注視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暗自嘆息,不管是前世今生,這人還是一貫的強勢,一貫的桀驁不馴,睥睨天下。
“你該知道,本皇要的賀禮只有一件。他,在何處?”夏嘯天的雙眸驟然幽暗,像是深淵一般不可見底,氣氛,因這一句話而變得沉重。
雖然夏嘯天收斂了一切氣息,不曾發出一絲威壓,但齊恆遠似乎受不了這沉重的氣氛,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唇角劃出些許悽然的弧度,低聲說道:“冥皇執意要找到他嗎?那您將月兒放在何處?”
“月兒……”夏嘯天遲疑了一下,平靜的眼眸裡,首次泛出了波動,輕聲說道,“自然是放在心裡。”
“既然月兒是被您放在心裡的人,那您還尋他作甚?”聽了夏嘯天的話,齊恆遠心中升起一股怪異的情緒,既有心痛,也有欣慰。
“本皇在塵世中輪迴千百回,受盡千難萬苦,只為找到他,你說本皇找他作甚?”夏嘯天眸色一寒,冷冷的道,“你當初若是提前告訴本皇,怎會有這些事發生!”
齊恆遠神色淡然地道:“我的主子是他。”
“哼!”夏嘯天冷哼一聲,神色不愉。
齊恆遠毫不畏懼的直視夏嘯天:“冥皇,在您心中,主子與月兒究竟孰輕孰重?”
夏嘯天眸色一寒,身周的溫度也隨之下降,他不答反問:“他在何處?”
“不知。”齊恆遠雖然臉色不怎麼好,但始終都是坦然面對強勢的夏嘯天。
出乎意料,夏嘯天並沒有震怒,反而落座,凝眉沉思了起來。
帕特里克、雲潤、龍騰都帶著茫然之色,怔怔地望著小亭,裡面兩人的對話,他們自然聽了個清清楚楚,茫然中甚至還透出些許不知所措。
夏嘯天出關,沒有急著回仙界去尋月兒,卻先來尋主子的下落。齊恆遠神色怪異,不知是該悲,還是該喜。
半晌,夏嘯天緊皺的眉頭展開,唇角噙起了暖暖的笑意:“我說怎麼有種怪怪的感覺,原來是這樣,本皇明白了!”
抬頭,夏嘯天看向齊恆遠,緩聲說道:“他在塵世中輪迴,你捨棄了自身的力量,來塵世中守護他,他的無數次輪迴,都是有你在守護吧?”
齊恆遠默然,沒有回答夏嘯天的話,讓夏嘯天的笑容更加恣意,揚聲說道:“何須分出孰輕孰重,何須做選擇。”
猛地站起身,黑眸裡透出璀璨的光芒,夏嘯天笑得恣意張狂,神采飛揚:“他就是月兒!月兒就是他!”
“就算在塵世中輪迴千百次,我也只獨愛一人。他若不出現,我終生都不會生愛,他若出現,只要一眼,我就會愛得無怨無悔。”夏嘯天張狂的聲音傳遍古堡,霸道而又邪魅,“這一世,你終成了我的妻,天註定,你永遠也逃離不了我的身邊!”
齊恆遠眼中透出一抹苦澀,主子墮入輪迴只為忘記他,卻不想,天不遂人願,兩人終究還是相遇,復又相愛,這,就是宿命麼……
轉頭,夏嘯天看著齊恆遠,終於不再冷眼相待,語氣溫和,也不再用本皇自稱:“你終究守護了他,又把他送到我身邊,此功與過相抵。齊恆遠於我有恩,所以,我希望你只做齊恆遠。”
齊恆遠深深吸了一口氣,鞠躬對夏嘯天行了一禮:“齊恆遠見過冥皇陛下。”
自夏嘯天出關來詢問時開始,齊恆遠雖然面上表現的無畏,實則還是提心吊膽。自己是唯一知道主子在何處輪迴之人,明知他當時在瘋狂尋找主子,也不曾如實相告,難不保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