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嘯天眉梢一挑,落在葉華身上的視線變得冰冷無比。居然敢說他的寶貝兒是小孩子在胡言亂語,想挑戰他的脾氣嗎?
被背後的視線盯得背脊發涼,葉華心中哀嚎,這會兒變得裡外不是人了!
夏玄月也似笑非笑地看著葉華,好在他知道自己現在不宜開口,也就沒有輕舉妄動。
酒樓的客人們再也沒有剛才那般高談闊論,或默默喝酒吃菜,或小聲私語,許多人甚至躲瘟神一樣,離開了酒樓。
“剛才怎麼回事?”夏嘯天揮手,布了一個隔音結界,冷著臉問道,他並沒有認為月兒說錯了什麼,為什麼大家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葉華嘆息一聲,他瞅了瞅兩人,道:“您二位是下界飛昇的修士吧?”
見兩人不為所動,葉華苦笑道:“也只有下界飛昇來的修士沒有這顧忌……在仙界有一個傳說……”
“在眾生的呼喚中,他踏著血河歸來,在往生者的吶喊中,諸神在他腳下戰慄,諸天萬界在他腳下匍匐。”葉華面色悲苦的吟唱著,他的語調很華麗。
夏玄月心頭一顫,隨著葉華的吟唱,他的體內似乎什麼裂開了一般,一股神秘的力量在身體中蔓延。
淡淡地魔紋在他的身上浮現,夏玄月垂著頭,將雙手籠如袖中。雖然知道自己幻化了容貌,別人看不見他的魔紋,但夏玄月還是下意識的做出這一動作。
卷四 第三十八章 悲劇葉華
體內邪惡之源旋轉加快,但並沒有引發疼痛,反而有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在體內生成,就連冰冷了無數年的仙力也有回暖的趨勢。混沌中那個芝麻大的不明物,依然在元嬰輸出的能量包裹中一動不動。
除了這些外,夏玄月沒有看出體內有什麼別的變化,但那股神秘的力量來自哪裡呢?
“吟唱的很動聽,不過,這與月兒的話有什麼關係?”夏嘯天冷淡的看著葉華。
“傳說中的‘他’,就是玄月剛才說的那個名字,當然,還有另一個更加威風的名字。在仙界,這個名字是禁忌,沒有人會提起。因為只要提起一次,就代表呼喚了一次。”
葉華很光棍的聳聳肩,道:“你們犯了忌諱,若是有心人用此做文章,只怕會引來無數麻煩,我迫不得已才那樣說。”
“再說了,你們確實也沒有多大嘛,就是個……咳咳……英威男子!”
葉華說的順口,不過幸好夠機靈,在夏嘯天要殺人的目光中,立刻轉向。
“什麼忌諱,什麼更加威武的名字,不就是冥獄之皇嗎,一個死人而已!”夏嘯天語氣不善,他對冥獄之皇可沒有什麼好感,就因為他那尚不知道存不存在的轉世,天玄大陸就被無情的清洗,又被封印。
“雖然我也不認為這是真的,但古老相傳,長輩又耳提面命,以後還是不要再提起的好。”葉華揉揉眉頭,無奈地道:“你們總不希望剛才的場面再次出現吧?”
夏玄月從沒有告訴過夏嘯天,桑恩殘魂曾經說過的話,所以夏嘯天無從得知邪惡之源與月兒的關係,更加不知道冥獄之皇對四個字對月兒的衝擊有多大。
夏玄月心中苦澀又悲哀,夏嘯天語氣裡厭惡是那麼明顯,若自己真的變成了冥獄之皇,該何去何從?該如何面對天玄大陸上的人們?那裡,還是自己的家嗎?
攥緊的拳頭突然落入一個溫暖的手掌心,夏玄月抬頭,望進了夏嘯天那幽深如海的眸裡,那黑曜石般的眸中有擔憂,有愁緒,看得夏玄月胸口堵得慌。
鬆開緊握的拳,任由夏嘯天溫柔的握住,夏玄月將所有的負面情緒深埋心底,微微一笑,道:“去仙宮遺蹟看看吧。”
“好啊,看看去!”葉華很感興趣的道。
“不去!”夏嘯天掃了葉華一眼,一口回絕。手指在夏玄月手掌上摩挲,轉頭看向自己的寶貝,柔聲道:“我們先回白屋城一趟,反正仙宮遺蹟的入口還沒有被開啟,有時間的,好不好?”
夏嘯天截然相反的語氣和態度,讓葉華唉聲嘆氣,這傢伙,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啊。
抿唇而笑,夏玄月點點頭:“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星際傳送陣,因為混亂早就沒有了限制,隨便修士們進出。夏嘯天、夏玄月、葉華來到這裡的時候,發現此地熱鬧無比,不停地有人自傳送陣裡出現。
交上六塊中品仙石,三人在一陣白芒中離開了日趨混亂的鄄莫城。
三道遁光飛在高空,葉華一路說個不停,夏嘯天、夏玄月卻都不怎麼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