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著她病腿的大姨娘沒有半分感覺,厲聲道:“人證物證俱在,你還要狡辯?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了失節之事,還有臉面求人?喬杏娘,你太讓我失望了!來人,把她拖下去交給族中處置!”
雖是姨娘,可也是陳氏婦人,陳家族裡有權處置大姨娘。
陳湘如輕喚一聲“祖母”,落落大方地走到花廳中央,輕聲道:“若是交給族裡,難免會鬧得人盡皆知。大姨娘到底育有相和,好歹給相和留些顏面。孫女以為,不如把大姨娘送往庵堂為尼,罰她一生為父親抄經念費吃齋唸佛!四叔公一脈只將生堂叔一個兒子,四叔公早逝,要是鬧出來,對將生堂叔功名有誤,好歹將生堂叔是族裡最有才學的一個,還等著下屆應考舉人、進士呢?”
她這話說得很巧妙,但眼神卻是犀厲的:陳將生,這次我放你一馬,不是我心軟,而是我知道,一下子要趕走大姨娘,又要治你怕是不易,首先族長就要保你。她手裡還捏有旁的證據,他日徐徐圖之,你若不知好歹,我也不在乎撕破了臉面。
陳將生連連道:“三伯母,我不是故意的,是大姨娘引誘的我,是她引誘的……陳家大院的苑牆這麼高,要不是她刻意引誘,我怎麼會……”
若讓世人知道他與大姨娘有這等事,他一生的前程、仕途都毀了,聽陳湘如一說,彷彿他真的是一個前程似錦之人,就似下屆一定能高中舉人、進士。
大姨娘渾身一軟,癱坐在地上,面容蒼白無血。
她與陳將生是私下見過幾回,商量的皆是如何得到陳家大院掌管權,而她會助陳將生坐上織造郎中的官職,她卻忘了自己的身份,不是嫡妻,是侍妾,而陳將生雖是陳將達的堂弟,到底不夠親厚。
而老夫人一早就有了主意,讓馬慶接手織造府郎中一職,而陳湘如接掌家業,內掌陳家大院,外掌陳家名下的店鋪、田莊。
陳將達活著時,好歹還讓大姨娘打理廚房,每月多少還有賺頭銀子,可陳湘如姐妹二人接掌陳家大院後,大姨娘打理廚房的權利都被剝奪了,便是最無用的二姨娘也能打理花木房,可她卻什麼權也沒有。
憶當年,她雖是大姨娘,就是嫡母在世,她也與嫡母平分秋色,現下被一個黃毛丫頭給壓住,讓她如何甘心?
只是,她還是忽視了這黃毛丫頭。
大姨娘見求助老夫人不成,轉向求助陳將生:“你說句話,我……我不要去庵堂,我不要做尼姑……”
她要被罰,可陳將生沒事。
這便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別。
有人嫌棄地道:“真是個不要臉的小妾,居然當著我們的面勾引男人,來人,快把大姨娘給拉開。”說話的是族裡另一個與族長同輩的人,年紀卻不比陳將生大多少,抱拳問族長和老夫人道:“將生雖被勾引,俗話說得好,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族裡的男人多了,這賤婦誰都不**,怎單單勾引陳將生?”
另一人也站起來,道:“族長,將生必須得罰。”
陳將生快速地推開大姨娘,生怕受她連累,避棄大姨娘如同拋開麻煩、臭屎,面露厭惡,片刻之間,早前是美人,現下是醜婦。
陳湘如沉默不語,將一切都收入眼底。
陳將生擔心這事波及到自己,大姨娘要被送往庵堂,是僅次於沉塘的處罰。連連對族長磕頭告饒:“伯父,伯父,你得信我,我是被她勾引的,我錯了,我錯了……”
早前看陳將生野心勃勃,還以為是一個有抱負的人,遇事如此沒有擔當,當真讓陳湘如小瞧。
做了便做了,愛了便做了,承認了又如何,就算會被罰得很重,至少還有點男人的樣子。
族長氣得起身搧了陳將生兩記耳光,左右開己,厲聲道:“混賬!從即日起一直到明年大考,你不得邁出家門半步,就在家中潛心苦讀。”末了,面露窘色地對老夫人道:“弟妹,你看這事……”
老夫人面露不悅,“大伯想如何處置大姨娘?”
自家的侄兒可以罰得輕些,但這大姨娘就是個禍害,仗著自己的美貌引誘族中子弟,必須得重懲。
族長似早有主意,道:“照族規,當沉塘!”
第017章 辱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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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似早有主意,“照族規,當沉塘!”
只六字,傳入後窗下陳相和的耳裡,他不由得渾身一搖。陳相和雖怒大姨娘任意妄為,可到底還是她的親孃,是他在這世上最親近的人,陳湘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