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海岸邊,抱著腿沉默的縮成一團。
夢中的一切都安靜無聲,寧慈看著那個孩子,想要開口去喊,可不知為什麼,張口竟然喊不出聲音,她想要走過去,可明明是在一步一步往前走,卻始終無法靠近他。就在寧慈掙扎著想要引起那個孩子的注意時,孩子忽然轉過了頭,原本模糊不清的面容忽然變成了小魚兒!
“啊!”寧慈驚坐而起,清醒過來,第一感覺就是身上一陣一陣的冷汗。
這個夢其實什麼都沒發生,可是寧慈回想起夢裡那個孩子,莫名的就有些心痛。
手無意識的落在身邊,竟是空的。
江承燁不在。
夜幕之下的汴京城淹沒在一片暗色中。皇宮的御書房裡,江言坐在龍椅之上,一派淡定的看著夜色中闖入的不速之客。
江承燁一身玄色的錦袍立於江言面前,負手而立。
“承燁,這麼晚了,何以這般進宮?”江言垂著眼,將手中的奏摺合上放在一旁。
“婚事是你答應的?”江承燁問的直白,一絲兒鋪墊都沒有。
江言這才抬了抬眼皮,望向江承燁:“你什麼意思?”
江承燁目光淡淡的,道:“朝中什麼局勢,你比我清楚。若是我真的娶了那個楊敏茹,對你沒有好處,我不信你會給自己找麻煩。”
江言勾勾唇角:“什麼叫找麻煩?江楊兩家是世代交好,如今朕成人之美,令兩家親上加親,原本以為你是來進宮謝恩,只是看你這副形容,似乎不大愉悅。”
江承燁微微垂下眼,似乎是冷笑一聲。電光火石間,他忽的一躍而起,直接落在了江言身邊。江言目光一寒,抬手擋住了江承燁擊過來的手刀,可他剛剛躲過他一招,腰側猛地傳來一陣劇痛,江言猝不及防,雙手撐著桌子就要旋身避開,江承燁卻像是早已經看清了他的路數,抬腿掃過他支撐身子的雙手,江言雙手避開,人也失去了重心,一切快的就像一陣風,他還未站穩,江承燁已經如同鬼魅般附了過來,一招,將江言的腦袋直接按在了書桌上。
“江承燁!你好大膽子!”江言低吼,想要掙扎,可江承燁輕輕鬆鬆的鉗制著他,令他全然無法反抗。
江承燁依舊是神色淡淡,語寒如冰:“心愛的妻子總是被別人惦記,男人都沒辦法忍,你說對嗎?”
江言的身子僵了僵,可是很快就恢復如常,他甚至輕笑出聲,語帶威脅:“江承燁,若是朕現在喊一聲,你以為你能仗著武功高強全身而退嗎?你以下犯上,就憑你動的這幾招,朕足以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嘶……”手腕上傳來的巨痛讓江言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江承燁默了一默,忽然鬆開了手。
江言動作極快,推開幾步,就在他開口以前,江承燁已經率先開口。
“就算死,我也不會讓你得逞。再算計她一分,你試試看。”
江言幾乎從來沒有被人威脅過,現在聽到江承燁的這些話,忍不住笑了出來:“承燁,朕說過,你總會被你這些江湖習性拖累。這裡是皇宮,不是江湖,你的一言一行,都牽涉甚廣,即便你獨步武林,可這朝堂之事,容不得你這般意氣行事。”
江承燁也笑了:“你可以試一試。”
兩個男人之間有一瞬間的靜默。不知過了多久,江言忽然邁開步子走到江承燁面前。
“今日你的所作所為,朕可以當做麼有發生過。不過承燁,在你為寧慈做這些事情之前,你可曾想過,也許寧慈想要做的,恰巧是助朕一臂之力?”
江承燁的眸子寒了寒,卻抿著唇什麼也沒說。江言知道自己大概說中了他的心事,神色間越發的從容起來:“看來,你也許猜到了是不是?”
“她一個弱女子,能一手建起那般輝煌壯闊的不夜鎮,就已經是本事過人。她隨你回京,一定有她的打算,是不是?”江言目光犀利的看著江承燁。
安靜的御書房中,兩個心照不宣的男人沉默下來。
她隨他回京,一切將就隱忍,暗中聯絡江湖五派,如果說沒有別的目的,那也委實是自欺欺人。可是她的目的是什麼,江承燁從來沒有去過問。
管他是什麼,只要她一切安好,比什麼都重要。
就這麼沉默一陣子,已經完全平靜下來的江言似乎真的將剛才發生的一切都遺忘了。他負著手緩步踱了回去,沒有了帝王威儀的架子,唯剩兄弟間的知心交談:“承燁,朕承認。若是讓朕來選,也希望有寧慈那樣的一個人兒伴隨左右。可朕更清楚,這一生也許都不一定能碰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