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味樓的事情,已經是整個東橋鎮,乃至青城和端陽城都知道的。這次的選拔是沈元輝三人身負的皇命,可是因為覃如海虛脫在床,這件事情無疑要被擱淺,而和“覃如海被下毒”的事件一併被傳回汴京的,大概就是京中百年老店百味樓分店掌櫃出現醜聞的這件事。
李恆才的府邸已經被查封,那些累累案底也足夠讓他死上十次八次,而他的侄子李泉,在和他一起入獄之後的第三天,莫名其妙的氣絕身亡。
如意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正在東橋這邊籌備事情,連城煜告訴她,當日李泉之所以悉數坦白,不過是被鄭澤餵了毒藥,之後鄭澤死了,李泉自然毒發身亡。
連城煜知道這件事情,只怕是月娘告訴他的,想到月娘口中的那個連城煜,如意覺得連城煜此人當真是深不可測。
“三位大人不日便會回京,這次的選拔受阻,這件事情必然不會就這麼草草瞭解,不過短時間之內,應當不會掀什麼大浪。”連城煜將如意曾經畫的那幅畫卷好,交到了她的手上,繼續道,“百味樓已經關門,那些夥計也已經遣散,可是沒有一家百味樓,還會有千味樓、萬味樓,這個時候,比的就是誰能搶佔先機。”
連城煜的意思,如意大致明白了,她自然知道這個時候要搶佔先機,她將那幅畫收好,琢磨著何家村裡林家的土地要如何收回來。連城煜看了看她沉思的模樣,忽然道:“昨日那一萬兩可還安好?”
如意一時間沒有明白連城煜為什麼要這麼發問,連城煜也在如意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他藉著煮茶的動作將目光移開不去看她,淡淡道:“人不都是這樣嗎,窮的時候想著一旦有錢一定要如何如何,可當真一筆橫財落到手中的時候,反倒不曉得該幹什麼了。”
所以,他是在擔心自己不知道這筆錢該如何花?
好多餘的一個問題。
如意笑了笑:“起先的確是興奮過了頭,不過這筆錢該如何花,如意已經有了打算。”雖然她這麼說,但言下也並沒有打算告訴連城煜她這筆錢要如何去花。好在連城煜也並沒有要去追問的意思。之後,如意跟著連城煜去看了那批從鄭家作坊拿回來的貨架。
不得不說的是,鄭澤生前所做之事雖算不上光明磊落,可是他打理的做飯做出來的東西當真是貨真價實童叟無欺,若是唯一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大概就是這木材並非事先說好的柞木,多半都是桐木,剩下那一部分大概就是從何家村撈來的木材做成的。如意伸手摸了摸那些用何家村的木材做成的木櫃臺和桌椅板凳,那木質似乎比鄭家作坊中原本的桐木做出來的感覺更好。
如意收回手,沒有說什麼,連城煜似乎也麼有發現她這個小動作,和她一起檢查了櫃檯貨架和座椅後,已就沒有催促她有關不夜鎮的工程該什麼時候開始,就這麼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她。
如意轉過頭來時,見到的就是直直的望著她的連城煜,她本能的朝後看了看,以為他是在看別人,見到身後空無一人,她才驚覺那是在看她,可是等她轉過頭來,連城煜已經望向了別處,彷彿剛才那個痴痴地看著這邊的人,只是如意的一個晃眼錯覺。
等到把這些貨物也確定好了,如意才從連府裡出來,準備回何家村,而今天,她居然又在鎮口遇到了趕著馬車的楊文軒,和昨日不同的是,他今日是專程等著她的。
“昨日多收了姑娘的錢,還是覺得不安心,今兒個一早去何家村找姑娘,才知道姑娘又來鎮上了,上車吧,我送你回去。”楊文軒笑容爽朗,他的身側依舊放著一本書,如意雖然覺得他有些較真,可是還是卻之不恭的上車了。只不過今日上車後,她的話也就多了。
這個楊文軒只說他是鄰村的,可和何家村鄰著的這一片村子大大小小的可多著呢,那個趕牛車的小哥也說是鄰村的,如意多問了一句,楊文軒也是頓了一頓,隨口一答:“我是東陽村的。”
東陽村,這不是和那個趕牛車的小哥一個村子的嗎?
如意在心裡咕噥了一句,楊文軒駕著馬車,並不知情。何家村和東陽村就隔了一條大路,因為鄉里的田地伴著山地,所以劃分一向不怎麼嚴謹,如意看了看楊文軒,心中一動,問道:“楊大哥,你可知道住在鎮上的一戶林姓人家嗎?”
林姓人家?楊文軒笑了笑:“不曉得姑娘說的是哪一家?”
如意將那戶在何家村有些田地的林姓人家告訴了楊文軒,之後道:“他們家在這邊開了良田,佃給了咱們村的人,不過不曉得你們村裡可有人也種的他們家的地?”
呵呵……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