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直接跟在張三後面上了船。
楚留香的家便是安置在一艘大船上,對水上的生活,自然是十分熟悉瞭解的。
葉覺非自由長於西湖畔藏劍山莊,從小也沒少玩水坐船,初出江湖四處遊歷之際,她也曾乘船去過海上的寇島,今日再上船,同樣也沒有多少好奇之意。更何況,即便時光易轉,物是人非,數百年的時光過去,如今錢塘江的水道依舊和昔年盛唐江湖中如出一轍,葉覺非除了上船的時候,回頭望碼頭上張望了一眼,便再沒有關注這些,上船之後,更是直接去了船艙裡面的房間稍作休憩。
相比之下,金靈芝和胡鐵花反而是最好奇的一個,上了船之後,雖然沒有多說什麼,卻忍不住的跟著張三上了甲班,就這麼直接站在甲板上,先看看背後的江岸,再看看望不見盡頭的錢塘江水。
吹了一會兒江上的風,張三盯著那些船工和腳伕把船上的補給全部搬過來之後,突然小聲的說道:“順著錢塘江水道一直走,直接到入海口,便直接進入東海了。現在這時節,錢塘江的水流還算平穩,若是趕上了錢塘江大潮之時,可就熱鬧了!”
上了船之後,眼看著大船從碼頭上起錨行進,金靈芝這會兒也不和張三冷嘲熱諷了,趴在甲班上的欄杆處,紫金冠下面的長髮都被江上清涼的風吹飛了起來,輕快的笑道:“我小時候來杭州時,便觀過錢塘江大潮時的弄潮兒。”
眼看著張三撇了撇嘴,不經意的別過頭去,好像在檢查吃水線一般的避開了金靈芝,胡鐵花一邊在心裡狠狠的罵著張三不厚道,一邊努力笑著附和金靈芝剛剛的話語,“大潮時的景象想必十分壯觀。”
金靈芝點點頭,繼續興致勃勃的和胡鐵花談起當年看到的弄潮兒在水中的熱鬧景象。
又過了好一會兒,等到金靈芝說累了,終於閉上嘴之後,張三才輕輕開口道:“錢塘江大潮的景象雖然壯觀,不過,認真說起來,還是海上的風浪更加令人驚心動魄、神鬼莫測。”說到這裡,張三猶有些心有餘悸的搖搖頭,頗有幾分感嘆的輕聲道:“此次出海,還是希望我們在海上能一路風平浪靜吧……”
在大海的風浪中艱難掙扎了一夜,總算全須全尾的活下來的陸小鳳和玉天寶兩人,艱難的分食了那一條鮮魚,總算是稍稍恢復了一些體力。
說過關於牛肉湯的事情以後,不管是陸小鳳還是玉天寶,臉色都還有幾分凝重。
陸小鳳聰明的沒繼續和余天寶談起老狐狸那艘船上客人的問題,而是直接伸手拍了一下他們兩個藉以在海上輕鬆的漂浮著的木箱,嘆了口氣道:“裝了整整一船的木魚和佛像,也不知道求的是那條道上的神佛,真是一點也沒保佑那艘船的平安吶!”
說話的時候,陸小鳳還手欠的從已經有些裂開的木頭箱子裡摸出來了一個木魚,用手指在木魚上敲了兩下,連連嘆氣道。
玉天寶突然睜大了眼睛,神色微凜道:“這木魚的聲音不對!”
陸小鳳才敲響了木魚,聽了一聲,便也發覺到了這個木魚的聲音十分悶實,稍稍愣了一下,下意識的開口打趣道:“莫非是這木魚泡了水的緣故?”
玉天寶瞅了他一眼,伸手拿過了陸小鳳剛剛從木頭箱子裡掏出來的木魚,輕聲道:“重量不對。”
用來出海運去東瀛販賣的木魚,能用什麼上好的木頭?更何況,若是普通的木頭,便是浸了海水,也絕不該有這種實成的重量。
說話間,玉天寶已經直接手上用力,動手捏碎了那個木魚。
隨著木魚裂開,藏在裡面的一些金銀珠寶也隨之落了出來。
玉天寶和陸小鳳瞬間睜大了眼睛。
羅剎牌一事之前,玉天寶還未離開西方魔教之時,身為西方魔教的少教主,玉天寶什麼奇珍異寶沒見過?陸小鳳雖為風流浪子,卻素有貧無立錐、富可敵國之稱,他的朋友遍及朝廷和武林。他們兩人即使如今身無長物,但是,眼界和見識卻俱是非同一般。只一眼,他們兩人也能分辨得出,剛剛這個木魚中藏納的金銀珠寶,俱是極為貴重珍奇之物。
想起之前滿載時,老狐狸的那艘船深深的吃水線,性急的陸小鳳已經又從木箱子裡摸出來一個木魚,和剛剛的玉天寶一樣動作的將其捏開,看著裡面滾落出來的又是一小堆奇珍異寶,陸小鳳的臉上,驚訝之色漸漸斂起,反而變得愈發凝重起來。
玉天寶也伸手摸出來幾個木魚,一一捏碎,檢查過裡面藏著的東西后,扯了扯嘴角,有些意味不明的輕笑道:“若非我們如今泡在海水裡,豈不是發了大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