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扇實在太貴了。”
雲琅咬牙:“薛師兄別的都不稀罕。只是挺喜歡這風扇的。”
雲重又琢磨了好一會兒才一跺腳一咬牙:“成,咱們就買這風扇,爹好生打聽一下看看哪兒有賣的。必給我兒買來。”
雲重這話剛一落地,就聽到外頭有個粗聲粗氣的聲音傳來:“爹,你不能這麼偏心啊。”
原來,到了吃飯的時候雲李氏還不見雲重和雲琅來,就叫雲瓊來喚,雲瓊走到雲琅門外就聽到雲琅說什麼給師兄買禮物,當時他心裡就不舒坦了。
自打來了長安城,雲琅已經花了不少錢,每回都是要買禮送人從雲重那裡要出許多錢財來,但凡雲琅去要,雲重就是千難萬難也想法子給,甚至於為了供著雲琅而拘著雲瓊兩口子,不給柳翠兒買衣裳首飾,不叫雲瓊出去喝酒。
這已經叫雲瓊很有意見了,如今一聽雲琅又要錢,哪裡忍得住,剛想推門進去說點什麼,就聽雲琅說要買風扇。
這一回,雲瓊是徹底的忍不住了。
風扇那是什麼物件,那可是天下間難得的罕物。
雲瓊時常在外頭走動,也曾聽人說起過風扇來,據說這風扇做工極為精妙,做起來也相當困難,因此在外頭賣的極少。
就是整個長安城算起來也不過幾百臺,因為數量少,那些高門大戶還有富豪都搶瘋了,價錢也炒的幾乎上天,就是最最簡陋的那種一臺也要好幾百兩銀子,而且還是你拿也銀子去不一定買得著,這樣貴重的東西雲琅竟然說買了送人,簡直是再也忍不得了,再忍下去,這份家業遲早給雲琅敗光。
因此,雲瓊在外頭喊了一聲推門而入。
他一進門就指著雲琅罵了起來:“你好生讀書不成麼?家裡萬事不由你操心,大夥都努力賺錢供養你,雖說是希望你出息好帶契我們,可你拍著良心想一想,這些年家裡可曾為難過你,你哥哥我可曾因為比你活做的多有任何不滿?一句都沒有。”
“大哥。”雲琅一聽這話趕緊過來行禮:“我知道大哥為人厚道,嫂子也好,我心裡也感激大哥,等以後我出息了,一定好好報答大哥。”
“別,你可別提報答了,這不提報答還想把家業敗幹呢,更何況報答了。”雲瓊連聲冷笑,嘲弄的看著雲琅:“你說你能不能想點正經事,你是讀書人,就該以讀書為重,你書讀的好了,學問做的好,自然能有出息,你卻放著正經功課不做,每天想些邪道道,今兒和那個出去遊玩,明兒和這個相約,後兒另一個要送禮了,我看啊,你是不把家敗幹不放心。”
雲瓊這話說的雲琅難得的臉紅了:“大哥,你這,這叫什麼話,同窗之間互相來往本就是這樣,難道人家過生辰邀我去家中做客,我能不帶禮物麼。”
雲重也向著雲琅,笑道:“老大,你兄弟說的是,同窗之間交往怎麼能不送禮,沒的叫人看輕了。”
“爹,你聽他胡唚。”雲重朝著雲琅啐了一口,又有點埋怨的看著雲重:“我是不曾好生讀過書,可我也識字的,我還記得一句話是說禮輕情意重,真要是同窗過生辰,你不拘送什麼,送些筆墨,或者自己寫的字畫的畫都好,只要禮數到了,誰能說你什麼,偏生你這麼折騰,好,好顯的你多能耐多有錢似的,那今兒你這薛師兄送了風扇,明兒又有什麼風師兄雨師兄的你送什麼?”
雲琅聽呆了,從來沒有想過向來不言不語沒有存在感的雲瓊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饒是他也算口齒便給的,可一時間也反駁不了雲瓊。
雲重覺得大兒子說的有幾分道理,可看小兒子面色難看,心中的天秤又傾斜向雲琅,喝斥雲瓊道:“你當哥哥的,怎麼這樣斤斤計較,你兄弟這麼討好別人為了誰,還不都是為著咱們家,你就不能讓著他點,非得跟他較真?”
雲琅這時候笑了笑:“爹,你別訓我大哥了。”
隨後,雲琅又對雲重一抱拳:“大哥,你說的話也有道理,可是,如今這世道沒有人脈沒有後臺又談何出頭,別的且不說,就說這會試吧,要想在會試中取得好成績,就得有人舉薦,還得多參加文會,叫那些士子官員們也瞧一瞧你的本事,這樣才能出彩,才能嶄露頭角,不然,誰知道你是誰,怕是再有才也根本取不中的。”
“你欺負我傻啊。”雲瓊見雲琅還在狡辯,氣的都想砸桌子了:“齊靖還考中狀元了呢,他有什麼後臺,他啥都沒有,而且長成那個樣子,陛下肯定看不中,就算是這樣,人家也硬憑著真本事考中狀元了,可見,你這些話都是藉口,都是推脫之詞,騙人的。”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