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氏還能說什麼,齊寶瓶把什麼都弄得了才跟她說,她就是想反對也沒有理由,只能嘆道:“也罷,到底是家裡太緊窄了,你們樂意住的寬敞原是該的,即是收拾好了那就去跟老爺子和老太太說一聲再走。”
於龍趕緊答應一聲,從伍氏屋裡出來,於龍看著齊寶瓶笑了一聲:“你個鬼精鬼精的,是不是特意給娘做那幾套衣裳的?”
齊寶瓶冷笑一聲:“怎麼的,我孝敬你娘你還不樂意了,即如此,我就將衣裳要回來。”
“別,別。”於龍趕緊攔了寶瓶:“我也沒啥別的意思,不過是開個玩笑。”
說話間,兩個人進了屋,屋裡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正有幾個丫頭下人往外頭牛車上搬運呢,眼見得齊寶瓶陪嫁來的那櫃子櫥子好幾個下人都搬不動,齊寶瓶過去把人推開,伸手就搬了出來,舉著就朝外走。
於龍瞧了,少不得也搭把手,把個五斗櫥搬出去裝車。
於龍本是武將,雖長的文文弱弱可力氣卻不小,於家的人都知道於龍力氣大,看著他搬東西倒不覺奇怪,可看到寶瓶搬著那比她還高的櫃子,登時驚呆了一眾人等,個個看一齊寶瓶都離的遠遠的,就怕她萬一發起狂來舉了櫃子砸人。
把傢俱裝了車,就剩下一些小巧的東西,齊寶瓶拍拍身上的土坐在一個小板凳上歇著,於龍也趁機過來坐下。
齊寶瓶對他一笑:“我就是特意做了衣裳眼氣你嫂子的。”
呃?
於龍不明白齊寶瓶為什麼又談起這個話題來,不過,卻還是支愣著耳朵聽著。
反正這些日子齊寶瓶對上許氏就從來沒吃過虧,於龍也全當看戲了,每天看的很樂呵,這會兒齊寶瓶樂意說,他也就聽一個樂子。
“你嫂子如今肚子可大著呢。”齊寶瓶想到許氏那個身材就樂的不成:“原來她多苗條一人,這幾個月吃好的喝好的,又沒幹過活,可是把人都撐胖了,我看著如今她得有兩個原來的她那麼重了,就算是孩子生下來,一時半會兒的她也恢復不了原先那個樣子。”
於龍想到許氏那個身材,這心裡也是挺發毛的,不過他看到齊寶瓶還是湊過去笑著討好:“娘子,你將來懷了咱們的孩子,就是長的再胖我也不嫌棄。”
“邊去。”齊寶瓶把於龍的腦袋推開;“你再瞧咱孃的身材,那就是一干瘦老太太,我給孃的衣裳都是可著她的身做的,娘穿上正好,你嫂子要真沒臉沒皮的也不怕那衣裳老氣想要穿的話,就是把衣裳撐壞了估摸著她也擠不進去。”
齊寶瓶說到這裡,於龍撐不住笑了:“我就知道你沒打什麼好主意。”
“我就是看她不順眼。”齊寶瓶撇了撇嘴。
等著下人們把東西都裝好了,於龍和齊寶瓶去跟於老太爺和於老太太告別,到了老太爺房裡,人還沒進去,就聽到老頭中氣十足的在那裡喊上了:“甭進來了,收拾好了就趕緊走,省的老子看到你們氣壞了身子。”
於龍也就沒進屋,拉著齊寶瓶在外頭嗑了個頭就走。
於龍他們是走了,卻沒有看到屋裡於老太太哭的淚人似的,一邊哭一邊埋怨於老太爺:“死老頭子,那是我孫子,你把我孫子趕出去連見都不叫我見了,我……你要是煩我,我這就收拾東西回孃家住著,反正我孃家兄弟還在,侄子們也不會不要我,我去了省的招你的眼。”
“你這叫什麼話。”老太太這些話氣的老爺子吹鬍子瞪眼:“好好的你哭什麼,你這一哭,我怎麼叫龍哥兒進來,叫他看到你哭,還不得心裡難受,反正孩子要走就叫他走的乾脆些,別給他弄那些個牽腸掛肚的事。”
“你……”
氣的老太太狠捶了老爺子幾下:“你受不了齊氏鬧騰就把龍哥兒分出去也成,可你怎麼著也得給孩子個安家的錢,就這麼淨身出戶,叫他住齊氏的房子,吃穿都是齊氏的,你叫我孫子怎麼抬得起頭來,我於家的孩子還沒吃軟飯的呢。”
“呸。”於老爺子啐了一口:“胡唚什麼,啥叫吃軟飯的,不會說話就別招人嫌。”
“你還是嫌我。”老太太一聽又抹起淚來。
於老爺子實在是叫老伴給哭煩了,只得耐著性子解釋起來:“我這不也是沒辦法麼,咱們於家如今是敗落了,早就沒祖上的風光,我雖說看著閒雲野鶴似的不管事,可心裡又豈能沒數,這些個兒孫裡頭我數來數去,也就龍哥兒還出息些,別的那些……不是沒成算就是吃老本的,根本不足以頂門立戶,我原來想著好生培養龍哥兒,哪裡想到老大這糊塗東西,哎,眼錯不見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