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指了指紙上那些個人名:“那這些人又是怎麼回事?”
齊寶盒一邊看一邊給雲瑤解說:“這些都是出身望族的官員。不過,他們並不狂妄,對待寒門舉子倒也挺和善的,且上頭這些官員今年家中無有子弟參加科考,想必四哥是想走這些官員的門路,上頭寫的那些文房四寶啊,古畫古扇之類的應該都是各官員的喜好。”
敢情這是想弄出一份送禮名單來,然後再選取最有可能幫忙的那個人了。
雲瑤一瞬間明白過來。
又聽齊寶盒道:“四哥應該還沒考慮好,不知道投到誰人門下吧。”
雲瑤點頭,也跟著費心思量,一邊想一邊問:“這上頭怎麼沒寫關家出身的官員?”
齊寶盒瞅了雲瑤一眼:“你傻了,今年關家也有子弟要參加科考的,咱們就是跟關家關係再好,能好得過人家本家子弟?你也甭問我怎麼不找謝家,謝家是武將,和文人不挨邊。”
“那可怎麼辦?”雲瑤也跟著心煩起來,拿過紙來好好的瞧了瞧,拽起齊寶盒來:“咱們去問問關姑太太如何?”
齊寶盒一聽也笑了:“這倒是個好主意,關姑太太去世的相公就是文人,她又出身關家,想來對這些比咱們清楚。”
姑嫂兩個也顧不上再歇著,都穿好大衣裳相攜又去了關姑太太那裡。
關姑太太才清靜些就看著這倆人又來,還當兩個人掉了什麼東西,才說要問,就看著雲瑤進門就把丫頭都打發出去,之後神神秘秘拿出一張紙來就問,問的還是科考有關的事情。
關姑太太挺無奈的,可還是仔細的替她們考慮。
看了一會兒名單,關姑太太把如今朝堂局勢想了想,敲了敲桌子:“要叫我說,這紙上的人都不合適,若真想要一擊必中,倒不如投到長樂駙馬門下。”
“長樂駙馬?”雲瑤和齊寶盒都挺吃驚的。
關姑太太點頭:“就是長樂駙馬……”
長樂公主府
長樂駙馬祁振引著一個穿著淡紫長袍,頭戴紫金冠,身披紫貂皮披風的中年男子進門,一邊走,祁振一邊笑道:“父皇大駕光臨兒臣未能遠迎,還望父皇恕罪。”
被祁振引著的就是當今天子承平帝,他擺了擺手笑了笑:“無妨,朕聽說長樂病了特意來看看。”
“公主並不知道父皇要來,如今還在屋中躺著,要不要叫兒臣去喚公主?”祁振陪笑問了一句。
承平帝幾步進了正廳,坐下來彈彈衣襟上沾的雪:“既然病了就躺著,別折騰她了,朕先坐一會兒再瞧她去。”
祁振應了一聲叫侍女端上茶來。
端茶的侍女著銀紅小襖,彈墨長裙,罩著淺紅的比甲,顯的身材修長苗條,身姿很是不錯。
她緩步輕移端了官窯白瓷小碗裝著的茶,輕輕放下就退到一邊。
承平帝看了幾眼,見這侍女容長臉大眼睛,面板挺白,只是並不太細嫩,另外,嘴邊一顆黑痣有點不和諧,就覺得挺刺眼,一擺手:“下去吧。”
侍女趕緊退了出去,承平帝喝了口茶:“這龍鳳團茶倒是不錯,就是煮茶人手藝不算太好。水有點老了,茶放的也有些多,味道就嗆人些。”
祁振一聽連連稱是,一邊抹汗一邊道:“兒臣叫人再煮了來。”
承平帝嘆口氣:“罷,罷,不必了,再煮了也是這樣,又何必再折騰,朕這幾天啊,就沒一點順心的事。”
祁振一聽就明白過來。宮中長的最美的淑妃前兒去了。其餘的嬪妃美人都不及淑妃美豔動人,承平帝看著了心情就十分不好,這幾日連寫字畫畫都沒什麼興致,畫出來的畫作不是覺得這裡不好就是那裡不好。就索性把什麼都丟開手出來散散心。
“父皇心情不好。兒臣感同身受。兒臣叫人好好的找找,看看能不能找著叫父皇合意的美人。”祁振垂頭細語一句,又叫了一個侍女進來。這個侍女倒是比先前那個長的更好,承平帝看了雖也覺得不滿意,可也能湊和著站在跟前服侍,便也沒攆下去。
他長嘆一聲:“這天下的美人怎麼就那麼少呢,這麼些年,除了淑妃,再沒一個叫朕合心意的。”
承平帝一低頭看著侍女那雙大腳,心裡又是一陣煩悶:“一個女人這樣大的腳實在太難看了,罷,下去吧。”
祁振一聽趕緊把侍女攆了下去,更加戰戰兢兢的服侍承平帝。
又過一會兒,承平帝隨身大太監宋柱帶著一個穿著嫩綠衣裙的女子過來,女子一張蘋果圓臉,一雙大眼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