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一條縫,眼看著再撞下去城門就要開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城牆上被推上來一群人,而北梁守將金將軍也穿著盔甲登上城樓,他一手持刀,一手抓出一人來。
這人頭髮花白,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皇袍,滿臉的疲憊頹廢,被推著上前的時候並不知道反抗,臉上也沒有一點憤怒之色,看樣子已然麻木。
金將軍把這個人推出去,拿刀架在他脖了上朝著城下大喊:“安郡王,你看看這是誰?”
韓昕這邊眼看著城門要被撞開,正自歡喜間猛不丁聽到這句話,立時拿了千里眼看過去,這一看,嚇了一大跳,朝城牆上那人喊了一句:“父皇。”
齊靖聽到喊聲也是一驚,和於龍兩人同時舉起千里眼,看了一回,兩人都皺起眉頭來犯了愁。
金將軍眼見如此,哈哈大笑:“安郡王,這可是你的生身之父,如今,他可在我們手上,我們要他生他便生,要他死,他便死。”
“放開父皇。”韓昕心中暗叫不好,他對承平帝沒什麼父子親情,承平帝死活他也不關心,他關心的是名聲,是民心所向。
眼看著承平帝被北梁那些人拿捏住,並以此威脅他,韓昕真犯愁,這要真照著北梁所說的去做,不說長安一城百姓如何,就是肅州軍這邊也無法交待,難道說,他還真投降北梁,將大周萬里山河拱手相讓?
可不照此去做,恐怕要留個冷情薄性不孝親父不忠君王之名,到時候也要身背罵名遺臭萬年。
這一刻,韓昕面對進退兩難的局面是真為難。
不只韓昕為難,就是肅州這些將士也是為難之極,不知道要如何進退。
金將軍哈哈大笑,又朝前推了推承平帝:“安郡王,你還打算要不要你父皇的性命了?若是想要,就趕緊率肅州軍投降,不然,我這刀下可不留情,片刻之後,大周皇帝的人頭怕就要易位了。”
韓昕心中咯噔一下子,抬頭看著城牆上的承平帝,咬著牙怨恨,怨恨承平帝在長安城破之時為什麼不自絕以謝天下,為什麼還有臉活著。
只是這種怨恨之情他卻不能說出來,相反,還要裝作擔憂孝順的樣子。
“金將軍,有話好說,你千萬別……”韓昕朝城牆上喊了一聲,還未喊完,就見承平帝滿臉慌張,探頭朝城下看去,看到韓昕的時候,竟然不要臉面的大喊著:“昕兒,你,你還是投降吧,不然為父的性命不保啊……”
韓昕這個氣啊。
就是肅州所有的將士都已打心底看不起承平帝了,深覺承平帝簡直就是丟人現眼,在敵軍面前竟然一點骨氣都沒有,還能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來。
韓昕緊握拳頭,下頭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他已經氣夠了,已經氣到打算就是不要名聲,什麼都不要,也絕不會拖著肅州軍為了這麼一個不值得救的人而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金將軍見此也是心裡狂燥,對承平帝更加鄙夷,一巴掌拍了過去,怒呵:“誰叫你胡言亂語的,沒用的東西。”
金將軍身旁的副將小步上前,在金將軍的耳邊細聲道:“將軍,屬下打聽到安郡王早先和長樂公主交情最好,想來……”
“呵呵。”金將軍將目光投向站在城樓上的那幾個公主身上。
其中就有長樂公主,還有安陽公主和鳳陽公主,金將軍大笑兩聲,將三位公主推向前去:“安郡王,你不要你父皇的性命,難道這些姐妹也不管了麼?”
他一伸手抬起長樂公主的臉來:“瞧瞧,這些如花似玉一般的公主,嬌養著的金枝玉葉,本將軍可還從來沒有嘗過滋味呢,要是安郡王真不打算顧及了,本將軍也不客氣,就勉強做你幾回姐夫吧。”
“賊子,敢爾。”
韓昕是真不關心承平帝,但是卻在乎長樂公主幾個,安陽公主和鳳陽公主兩人雖和他沒有什麼交情,但也沒害過韓昕,說到底,還是他的姐姐,他心裡還是顧及幾分的。
長樂公主卻打小就對韓昕多多照顧著,就是平陽公主早先也得過長樂公主的恩惠,平陽公主逝去,長樂公主也幾次幫韓昕討這討那的,在韓昕心裡,長樂雖不及平陽,可卻也有許多親情在其中,眼見長樂受辱,他又如何受得了。
比他更受不了的還是雲瑤,雲瑤一把抓過千里眼去看,見到城牆上花容失色的長樂公主,滿心的悲傷和憐惜焦急。
她擰著眉頭,急的雙眼都帶著淚意:“這些狗東西,怎麼如此下作,竟然,竟然拿長樂的性命來威脅咱們。”
“可不就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