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眼瞧著幾個人走了,揉揉有些痠痛的腰。扶著芍藥的手起來活動活動。之後便脫了鞋到床上歪著。
大約也是因為有些累了。不多時,雲瑤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只是,睡夢中她有些不安穩。老覺得有人在看她,目光灼灼又熱切之極,雲瑤翻個身皺皺眉頭,立刻就有一隻手拍撫她的後背,手勁輕柔動作緩慢,不一刻,雲瑤就睡踏實了。
雲瑤一覺睡了許久,睜開眼睛就看到齊靖坐在床前看著她。
起身,伸了伸懶腰,雲瑤一邊揉眼一邊問:“幾時回來的,怎麼也不叫我一聲?”
齊靖一笑,伸手把雲瑤抱坐在膝上攬著,他不敢使力,動作有幾分僵硬,身體也繃的緊緊的,應該是內心極度緊張的:“見你睡的熟,就沒叫你。”
雲瑤皺眉:“你今兒怎麼了?”
齊靖搖了搖頭:“沒怎麼。”
雲瑤有點不相信,可怎麼問都問不出來,只好放棄,過了片刻,雲瑤肚子餓的都咕咕直叫喚,齊靖趕緊叫丫頭擺飯。
兩人也沒去前頭正房跟齊顧氏他們一起吃飯,而是兩個人安安靜靜的吃了一頓飯,吃過飯,雲瑤拿了針線給孩子做小衣裳打發時間,齊靖拿了本書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讀書。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屋子裡也是靜靜的,可是雲瑤間或抬頭的時候就看到齊靖朝她望來,雲瑤抿嘴一笑,齊靖也回一個笑容,或者齊靖一頁書看完,就能感覺到雲瑤用眼光描摹他的面容,他就會回以關注的眼神。
其間兩人雖不說話,可不管是眼光還是神情都在關心著另一方。
整間屋子充滿了溫馨和幸福的感覺,齊靖在這種氛圍之中,心中甜意幾乎湧了上來。
可是,他想到從季六指那裡問來的好些關於婦人懷胎生產的事情,心裡就猛的一緊,左手成拳攥著放在桌下,拳頭攥的很緊,緊到手背上青筋都暴了出來。
今日齊靖從衙門回來就被下人告之季六指診出雲瑤懷了雙胎的事情,他原先倒是挺高興,興匆匆的就往屋裡趕,進了屋見雲瑤睡的熟,也就沒叫她,在床邊坐了好一會兒才起身給齊顧氏請安。
到了齊顧氏屋裡,齊靖被齊顧氏拉著說了好一通的話,諸如雲瑤如今身子越發的重了,叫齊靖別鬧雲瑤,又有那些點出叫齊靖這段時間先忍忍,怎麼著也要顧著孩子孕婦之類的話,說的齊靖都有些懵圈。
齊靖心裡想著自打雲瑤懷孕以來,他雖說沒有齊顧氏這般緊張,也沒齊顧氏想的周到,可是,最基本的事情他也不是不知道,他也明白婦人懷胎辛苦,也小心的對待雲瑤,幾乎把她當成瓷人一般捧著,又哪裡敢碰她。
再者,齊靖雖說喜歡雲瑤喜歡到心坎裡去了,可也沒有飢不擇食到連雲瑤懷孕都不放過,都要強自求歡的道理啊。
因此,齊靖很不明白齊顧氏為什麼說這樣的話。
到最後,齊顧氏竟然說到要兩人分房睡,齊靖就不樂意了,反駁了齊顧氏好些話,並且做下保證,絕對不會去鬧雲瑤,齊顧氏才沒說什麼。
可是,齊顧氏那些話到底叫齊靖存疑了,他心裡存了主意,出去之後就尋了季六指探問。
季六指沒想著才回家不久就又被喚去齊家,見著齊靖,季六指心裡就有主意了。
他先過去見了禮,齊靖指指一旁的椅子:“季大夫,坐。”
季六指坐下,微微一笑:“大人是不是要問夫人的事?”
齊靖點頭:“不知我家夫人身體如何?這雙胎有什麼需要注意的?會不會對夫人身體不好?”
一邊問,齊靖一邊緊張的注視季六指。季六指沉思一會兒道:“女人家產子本就有損元氣,何況雙胎,齊夫人身子骨弱,又瘦弱嬌小,本來懷一個孩子對她來說都是負擔,這兩個……恐怕生產的時候會不好。”
齊靖一聽這話嚇了一跳:“是不是會難產?”
“很有可能。”季六指敲敲桌子沉吟道:“我雖不是專精婦科的大夫,可也知道懷雙胎不易,像齊夫人這等樣的身子骨,再過幾個月肚子大了怕會覺得憋氣,腿腳腫脹。行動不易。等到生產的時候恐怕會連路都走不得,這還不算什麼,最危險的就是生產之時,一個不好恐怕就得……”
下頭的話季六指沒說。齊靖卻明白他是什麼意思。那意思便是一個不好就得一屍三命的。
齊靖聽的心裡都直髮寒。這樣熱的天氣裡,他卻覺得從腳底板處透上一股子涼氣來,這涼氣順著身子往上躥。一直衝向腦袋處,凍的滿腦子都是冷意,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