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叫掌櫃的上了幾樣乾果和茶水,又叫那小娘子坐下,她抱臂冷聲道:“有事的話就說。”
小娘子才坐下,見齊嵐這樣冷冷淡淡的樣子嚇的趕緊起身,低著頭輕聲道:“奴家姓苗,是苗家姑娘,在家裡親人都喚奴家苗素娘。”
“苗家姑娘?”齊嶽聽了就有幾分厭惡,皺眉打量這位苗素娘。
苗素娘點頭:“正是,奴家,奴家父親和母親一直在打您家中的主意,想將奴家或者奴家的庶妹與你做妾,但奴家不願意,只是父母逼迫無可奈何,這一回是母親特地派了人在貴府周圍探看,打聽到你們要去東市,便把奴家送到這必經之路上弄出這些事來,妄圖引起您的主意來,好叫奴家能夠順利到貴府為妾,也好在將來提攜家中。”
“你為什麼告訴我們這些?”齊嵐越聽心裡越是不舒服,冷著臉詢問苗素娘。
苗素孃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奴家小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父親後頭又娶了如今的母親,母親對奴家……很不好,逼著奴家纏足,還整日的作賤人,如今又逼著奴家堂堂原配嫡女為妾,奴家還要臉,又豈能同意,只是奴家人單力薄抗不過她去,只能,只能藉助貴府,想請你們幫奴家一把。”
“真的?”齊嵐還有些不信。
齊嶽看著苗素娘卻有幾分憐惜,明顯也信了她的話:“我也聽說那位曹氏為人並不怎麼樣,倒著實可憐了你和你庶妹了。”
苗素娘猛的抬頭,一雙眼睛哭的桃似的又紅又腫,卻又分外惹人心憐:“總算是有人替奴家說句公道話了,奴家謝謝您了。”
齊嶽越發看的覺得心裡挺替這位苗素娘可惜的。
他低頭間,看到苗素娘一雙腳又小又尖,皺眉道:“這纏足……也怪難為你的,我聽人說纏了足可疼了。”
苗素娘笑了,這一笑就像是春花初綻,稚嫩又可愛:“其實,他們都不知道,只當我纏了足,說真的,我並沒纏足,都是做出這副樣子哄曹氏呢。”
“呃?”
這下子,齊嵐也驚訝了:“你怎麼哄她?”
苗素娘又笑了:“我和庶妹不一樣,我有母親留下來的人手,纏足的時候買通了幫我纏足的婦人,那時候我年紀小,腳也小的緊,只作樣子纏一下便成,曹氏也不知道真正纏足是什麼樣子,很能哄過她去,待到晚上我一個人的時候,我就拆了那纏足的布,第二日早起又叫我的心腹幫我纏的鬆些,後頭我又學著庶妹走路的樣子倒也混了過去,只是年紀大了些腳也大了,只能叫腳受些委屈纏的尖了些,反正曹氏也不會去看我們的腳到底什麼樣子,我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再加上有我母親留下的人打掩護,還真就到了如今。”
苗素娘雖在笑,可笑裡有許多苦意。
她對齊嵐道:“我知道齊姑娘不信我,可我說的都是實情,我可以對天發誓,若果有一句騙了您,就叫我天打五雷轟……”
“得,我們信你還不成麼。”齊嶽趕緊攔了苗素娘。
苗素娘笑裡帶了些溫柔之意,她慢慢坐下:“這一回也是曹氏硬逼著我過來的,我沒辦法只能過來,但是我卻不想照她的意思辦,便提醒齊公子一句,您往後小心些,再碰著這種攔路調戲民女的事情最好別再理會了,還有,那等賣身葬父的,路上落難的,找不著家人的……總之好些手段呢。”
這番話說的齊嶽臉都紅了,他強撐著道:“若我不理會,恐怕也不會知道這麼些事。”
“您是心眼好。”苗素娘垂頭,臉上也帶著幾分羞意:“我再謝您一回,您要是不出手,只怕我回去要捱罵的,我爹恐怕又要罰我關在屋裡兩天不許吃飯了。”
齊嵐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等事情,後孃也就算了,這親爹還逼著姑娘做這等背德的事,要是沒完成好還可著勁的糟賤,真是叫人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有一瞬間,齊嵐也有些心疼這位苗姑娘。
“那你……”
齊嵐看著苗素娘問:“你不給我哥做妾,曹氏能放過你?她會不會再把你嫁到別人家做妾,或者給你弄個傻子什麼的做相公?我早先曾聽我娘說過,我大姨就曾把原配所生的嫡女嫁給一個傻子,我想著,要是真有那等位高權重的人家公子哥是個傻子,或者害了重病要人沖喜,恐怕曹氏還得賣了你。”
苗素娘臉色微變,過了好一會兒才苦笑搖頭:“這也是沒辦法的,這本就是我的命,哪裡就逃得過去,只是我素來敬重齊相為人,又見貴府極為和睦,不忍心叫曹氏算計你們,這才,這才與你們說了,要是,曹氏非得逼著我給別人家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