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光顧著喝酒,喝些湯暖暖身子。”
雲瑤笑著接過來慢慢喝著,齊靖吃了幾口黃瓜,又夾了兩塊滷肉,吃完之後嘆了口氣:“你說我們想做些正經事怎麼就這麼難?當初北梁攻進長安,咱們來救援的時候,長安那些富戶還有官員就跟迎救世主似的把咱們迎進來,一應事務更是料理的妥妥當當,就怕咱們扔下他們跑了,叫北梁再打回來,簡直是陛下說什麼就是什麼,可如今……倒是安穩了,他們也就生出許多旁的心思來。”
“怎麼了?”雲瑤放下碗小聲的問了一句。
齊靖把筷子拍在桌上,臉上更加不好看:“好些事呢,亂七八糟的叫陛下心裡煩亂的不成,我這心裡也跟著極為難受。”
雲瑤沒再問,只是看著齊靖,等著他主動講出來。
齊靖連聲苦笑:“如今都瞧著陛下是塊肥肉了,誰都想咬上一口,這不,長安城那些高門大戶的聯名上書,請求陛下選妃,還說什麼皇后至今一無所出,請陛下為江山社稷計,定要充裕後宮,綿延子嗣。”
“哈?”雲瑤都想笑上兩聲了:“他們是沒見著宮中陛下和娘娘過的都是什麼日子,沒見著娘娘為著省兩尺布連裙子做的都短了一截,陛下為了多省下幾個錢來每日裡吃食還不如平常富戶呢,要是叫他們看著這些,恐怕就不會那麼急著送女兒進宮了。”
“見著了又能怎麼著,恐怕還是得巴巴的送閨女進宮。”齊靖搖頭:“他們不缺錢,姑娘進宮能補貼一二。”
“陛下和娘娘幾乎都快吃糠咽菜了,那些高門大戶的姑娘進了宮,她們也好意思吃香的喝辣的?”雲瑤冷笑一聲:“照我說,這些人都老糊塗了,真當咱們娘娘就是泥捏的麼,誰家姑娘進了宮,能在咱們娘娘手底下呆安穩了?”
這話說的,叫齊靖都由不得笑出聲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敢情咱們家娘娘就成母老虎了?”
雲瑤吃了一口菜:“齊家七隻母老虎,早先蓮花鎮上誰不知道。”
齊靖又笑了一聲,隨後越發的憂愁:“還有一件事,前頭北梁送來太上皇的親筆信,信中將陛下臭罵一頓,說陛下不忠不孝,君父還在敵國做人質,他不思先教父兄,反倒自己稱帝,妄圖顛覆大周江山,還說叫陛下趕緊應了北梁的要求,將他和幾位皇子救回國中。”
“無恥之極。”一提起承平帝來,雲瑤就氣的咬牙切齒:“他還有臉想著回來?他怎麼沒死在北梁?”
“再沒有比太上皇臉皮更厚,更冷情的人了。”齊靖也是一臉怒意:“長安城上空死去的百姓哭聲未消,他就能說出這等無恥之言來,他怎麼還配君臨天下?我也算看出來了,咱們這位太上皇最是自私,只要他自己過的好,就是把大周整個獻給北梁他都樂意,這位,完全不管百姓死活。”
“他連他自己的親閨女,他自己的老婆生死都不管,還管別人?”雲瑤冷笑一聲,氣的眼皮子都直跳:“北梁那邊是不是提了什麼無理的要求?”
齊靖點頭:“不只要金銀美女,還要肅州和晉州。”
“什麼?”
這句話一出口,雲瑤都驚的站了起來:“他們還真敢開口,還想要肅州和晉州?晉州給了北梁,不就等於自己叫人家拿刀架在咱們脖子上麼,還有肅州,咱們兢兢業業把肅州建好了,北梁倒想摘果子,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反正太上皇也不是什麼好玩藝,他們愛給就給,不給拉倒,當咱們真想要?”
“行了,你先坐下。”齊靖拉雲瑤在身邊坐下,壓低了聲音:“說句不好聽的,陛下又哪裡願意叫太上皇回來,可陛下也不能不顧及名聲啊,總不能叫天下人都說陛下置君父於不顧吧。”
雲瑤皺皺眉:“太上皇也真能找事,我要是他,都成這模樣了還不如索性乾脆點和北梁拼了,就是死,也壯烈些,像他這樣窩囊的,還真著實少見。”
見齊靖不說話,雲瑤又問:“陛下是怎麼打算的?”
“怎麼打算?”
齊靖搖了搖頭:“誰知道呢,陛下自從得了信兒就沉著臉一聲不吭,我們幾個親近些的臣子聚在一處商量了好些時候也沒想出個好辦法來。”
雲瑤推推齊靖:“不如先唬弄北梁一回,只說咱們也不知道太上皇是死是活,不能由著他們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咱們總得騙明真身吧,叫他們先把幾位皇子放回來咱們問問,問明瞭一切都好說。”
“只怕不成。”齊靖這會兒也沒心思喝酒了,乾脆拉了雲瑤小聲說話:“我琢磨著這事就是北梁特意給咱們添堵的,咱們要說不要太上皇了,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