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要是不問,雲瑤幾乎都忘了這些事情,這會兒提起來,雲瑤拍了拍額頭:“我都忘了這事了,這事早先老爺也說過一句,如今陛下不容易,咱們還是不請封了,咱們家人口少,這宅子挺大的,怎麼著也是儘夠住的,我想著,就是請封,陛下賞下來的也無非就是這麼大的宅子,再大也大不到哪去了,至於說擴建,左鄰右舍的都是熟人,咱們怎麼好意思佔了人家的地。”
說到這裡,雲瑤很有幾分為難:“我和老爺的意思就是咱們把府裡改建一下,將門庭擴建一回,什麼都弄好了,等老太爺一來,就將國公府的牌子掛出去就成了。”
海棠笑著點頭:“那我就跟朱爺爺說一聲去。”
雲瑤揉揉額角:“改門庭什麼的怕要等天開春,你問問朱管家,能不能趕得及老太爺回來?”
海棠蹲了蹲身:“我聽朱爺爺說過那麼一句,要光改門庭的話是趕得及的,朱爺爺的意思是索性將正房也改一改,叫老太爺和老太太回來住著舒服點。”
這事雲瑤倒是願意的,她笑了笑:“就照朱管家說的辦吧,這事就交給他了,叫他開春儘快去辦,多尋些能工巧匠,哪怕多出錢,也要趕著在老太爺回來之前改建好。”
後頭雲瑤一想,反正是要改建的,倒不如工程再大一些,她叫過才要下去的海棠,又吩咐一句:“你回去收拾一下東西,等開春咱們就搬到城南宅子裡先住段時間,我想著再畫些圖紙,索性叫朱管家尋人將別的房間也修改一下,整些乾淨的茅房,再弄幾個便捷些的浴室,省的洗澡的時候老是燒水,還要叫婆子們抬木桶,來回的抬水,忒費事了些。”
海棠笑著應下,行禮出去。
她才走到門口,腳還沒邁出去呢,就見著齊靖匆匆過來,趕緊見禮,退在一旁。
齊靖進屋,滿臉的笑容,進去就拉了雲瑤的手小聲道:“果然就像我們說的,那鮮于夜確實沒安好心,咱們這麼一鬧騰,他倒是巴巴的把太上皇給送回來了。”
“真的?”
雲瑤問了一句,隨後又是滿臉的惱意:“這回可好了,太上皇一回來大夥都甭想安生了,不知道那爺倆能整出多少事來。”
齊靖臉上笑容隱去,眼中閃過一絲陰狠,隨後又消失無蹤。
他拉著雲瑤的手慢慢的走出屋子:“那是他們爺倆的事,咱們管不著的,你也別想那麼多,最多他們鬧起來咱們躲遠些就是了。”
此時齊靖已經備下人手刺殺承平帝,只是這事他不預備告訴雲瑤,一是怕人多嘴雜萬一叫人聽了去,二來是怕嚇著雲瑤。
雲瑤也看出齊靖心裡有事了,只是齊靖不說,她也不問。
雲瑤笑了笑:“你說的是,倒是我想忿了。”
隨後她又問齊靖:“你吃過飯了麼?前兒範五才給送了好些河鮮海鮮,我叫廚房裡整治去了,一會兒叫他們端些來咱們嚐嚐。”
齊靖答了一聲,拉著雲瑤回屋。
便在齊靖和雲瑤在暖乎的屋子裡吃海鮮的時候,從晉州至長安的官道上,幾輛馬車緩緩前行。
這些馬車一看就是官宦人家的制式,外頭除了大,也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只是裡頭裝飾的極為奢華。
雲珊坐在裝了暖爐的馬車裡,懷裡抱著手爐靠著軟墊子打盹。
她才眯瞪著,就聽著蟋蟋索索的聲音,微睜開眼睛,就見六姨太正往暖爐那邊靠,原來還給她捶腿呢,如今也停了,正看著暖爐邊上放的點心吞口水呢。
雲珊一時火大,當下拔了頭上的金簪子,沒頭沒腦的朝六姨太扎去:“你個懶婆娘,膽子倒是比天都大,叫你伺侯我呢,你倒好,先饞起吃食了……”
“太太,太太……”
六姨太含著淚花躲閃:“實在是奴餓壞了,奴已經一天沒正經吃過東西了。”
“哈?”
雲珊笑了一聲:“這不正好,老爺本來就看中你瘦瘦弱弱的,說什麼你是楊柳腰,走動的時候風擺楊柳似的,你要是胖了,這楊柳腰可就成了水桶腰了,老爺又如何看得中,本太太怕你路上不做活盡知道吃,萬一真養胖了老爺還不得怪我,便想著法的叫你少吃些,哪裡知道你竟是不領情,即然如此,我這裡也裝不下你了,你自去吧。”
這話一出口,嚇的六姨太趕緊跪在地上告饒:“奴再不敢了,求太太饒命啊。”
眼見得六姨太頭都嗑破了,雲瑤才叫她起來,又冷笑著告誡:“這人啊,就得有自知之明,得知道自己的出身,得服氣,就你這樣的賤籍出身,又如何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