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來,已經是既成事實的綁架了,現在說不是綁架就有人信?
所以,當務之急是把田豐順和金珠摘乾淨,不要讓他們參與到這件事中來,這個時候的黎想頗為後悔自己不該衝動地給田豐順打電話,也不該把金珠帶來。
“這是什麼話?你一個小孩子留在這也沒有經驗,萬一你說服不了他們怎麼辦?聽話,還是依我的主意。”
田豐順雖然不清楚黎想的生父是什麼人家,但他清楚一件事,黎想既然是想替麻春生把這件事扛下來,這就說明這件事很棘手,這個時候,他怎麼能丟下他一個人去面對?
“舅舅,聽我的,沒有必要把你們都搭進去,我說了他不會把我怎麼樣的。”黎想還想勸住田豐順。
“阿想,我陪你。”金珠只有簡單的五個字。
“可,我,我。。。”黎想牽著金珠的手使上了大力,他是真的怕把金珠牽扯進來。
一個知情不報或許不會把金珠送進監牢,但是汙點肯定是有的,有了汙點,金珠以後怎麼考研怎麼找工作?
“我什麼我,聽金珠的。”田豐順打斷了他。
爭執間,下面傳來了麻春生的聲音,“大劉,小武,你們兩個回去吧,記住我跟你們說的話。”
“哥,我們陪你一起上去吧,你可別做傻事,嫂子還在家等著你呢。”一個聲音說道。
“就是,不就是讓他來給咱媽磕頭認錯嗎?磕完了我們還送你們回去。”另一個聲音說道。
“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我這條命還得留著好好看著我兒子女兒長大呢。我是怕家裡人惦記你們,去吧,我回頭就給你嫂子打電話,她會來接我的,這幾天我就留在這好好陪陪我媽和我姐。”麻春生解釋道。
“麻春生,現在知道害怕了?我告訴你,晚了,你趕緊把我手解開,我給我兒子打個電話通知他我在哪裡。如果他報警了今天的事情你絕對兜不住,不光你,你那兩個同夥也沒有好果子吃,我可不是威脅你。”李一方的聲音響起來。
這半天他一直不敢說話,生怕激怒了麻春生,可這會聽見麻春生要把那兩個同伴放走,他害怕了。
因為他猜想麻春生肯定是怕連累那兩個同伴才會想著放他們走,既然是怕連累,肯定就不只是祭拜這麼簡單了,一股寒意從心底裡冒出來了。
其實,自從他清醒過來他就有非常不好的預感,試想一個能拖著一條殘腿找了他二十多年都不放棄的人,這人的執念得有多深?
執念深,怨念肯定也深。落在一個這樣人手裡,他還能全身而退嗎?
一路上,他不是沒有給麻春生講道理。也不是沒有向麻春生懺悔,在得知麻春生是要帶他來老家之後,李一方甚至主動提出他會跟他一起來向麻婆認錯並拜祭一下麻春雨,條件就是通知他兒子一聲,避免一些後續的麻煩,可麻春生根本聽不進去。
故而,聽到麻春生讓那兩人離開。李一方趕緊再次開口了,他是想把那兩人留下,因為聽那兩人說話的意思也是不希望麻春生做傻事。
“閉嘴。”
隨著麻春生的一聲叫喚。金珠聽到一聲悶叫,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麻春生的柺杖又落在了李一方身上。
“春生,你別做傻事,放開他。我不就是讓你帶他來拜祭一下你娘。你把他這五花大綁的是怎麼回事?”田豐順跑下去了。
“舅舅,你怎麼才來,我都在這等你半天了,是不是路上不順利啊?”黎想也搶著開口了,鬆開金珠的手幾步衝到了麻春生的面前。
李一方見到衝到自己面前的黎想,眼圈立刻紅了,這一刻的他意識到自己終於有救了。
“阿想,其實你上次跟我說過你媽媽的事情後我就想著什麼時候有空來拜祭一下你媽媽。沒想到你舅舅會讓我以這種方式來,算了。我也不跟你們計較了,來,替爸爸把繩子鬆了。”
心情激動的李一方根本沒有聽清黎想跟麻春生說的是什麼,這會的他確實只有一個念頭,他有救了,既然有救了,他也就沒想去追究麻春生的罪責,畢竟當年的事情是他有負於麻春雨,他已經欠馬春雨一條命欠麻春生一條腿了,他不能再把這個家庭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這是他目前唯一能為黎想做的。
可惜,麻春生不領情。
見黎想真的要給李一方解繩子,麻春生用柺杖敲向了他,“別動,我留著他還有用呢,這件事是我一個人做的,你們誰也別管,誰勸我也不聽,我等這一天等了二十多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