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沒事的,我就是想起了老家的一個小妹妹,是我爸和後媽生的小妹妹。也跟她差不多大。”金珠摸了摸小姑娘的頭。
“妹子,我也不難為你了,你放心,只要你能給我們一筆錢養大這兩個孩子和老人。我們就不告你們了。我也知道,這次的事情不是你男人的錯,是別人的錯,可你男人是那人的老闆,是受連累了,我看得出來,你們幾個都是好人。”婦人被金珠眼裡閃過的眼淚打動了,說道。
金珠聽了這話。暗自鬆了口氣,她知道自己賭對了。
其實也不能完全算她賭對了。因為對方的目的本來就是要一筆賠償,只是金珠不知道而已。
金珠這邊有了一個好結果,黎想那邊和村長以及其他家屬的談判也有了進展。
這些年村長為了替村裡的人處理各種各樣的事故也見過不少黑心的無良老闆,相比較來說,黎想和曲封這樣的老闆算是好的了,至少從進門到現在這兩人沒有一句推卸責任的話,而是很誠懇地問他們有什麼要求,家裡還有什麼人,平時要靠什麼過日子等等,看得出來,這兩人都是好人。
這年頭好人少見啊。
所以村長和幾位家屬商量了一下,他們也沒有獅子大開口,而是按照死者現在的年齡算他到六十歲的時候能做多少年工能掙多少錢,這筆錢讓黎想他們一次性支付,這樣的話對方拿著這筆錢一年得的利息也夠平時過日子用了,因為這麼一算黎想和曲封應該支付死者親屬一百五十萬左右,一年至少可以拿到五六萬的利息,而一個普通的小家庭在農村的開銷有一兩萬便夠了。
黎想和曲封連價都沒還便答應了這個要求,將心比心,人都沒有了,他們要這點錢也不算過分,畢竟,換做任何一個健康的人,誰也不願意用自己的一條命去換一百五十萬。
這邊的麻煩解決了,剩下的另一個大難題就是康學熙了。
這次金珠就沒有陪著前往了,是曲封和黎想兩人去的。
康學熙已經知道圖紙上有一個小錯誤了,接到黎想的電話時他正對著這張出錯的圖紙發呆,這個錯誤雖說不明顯,可對一個有經驗的建築師來說,這樣的錯誤根本就是不應該出現的,此其一,其二,即便這個差錯存在,論理也不會引發橫樑掉落的事故,應該還是操作過程中有什麼不當的行為。
不過懷疑歸懷疑,康學熙並沒有把這些發現告訴黎想,而是在黎想進來之前把桌子上的圖紙收了,然後靜等黎想上門,同時吩咐夏可渝這段時間不見別人。
令康學熙稍稍有點失望的是,這次黎想雖說也是兩個人同行,可身邊的人卻是曲封,不是楊金珠,略一思忖,他打消了把曲封攆走的念頭。
“二位上門來想必是事情有什麼進展了?”康學熙換了一副典型的外交言辭。
其實,他已經知道金珠和黎想去了醫院也去見了死者的家屬,所以他才會以為金珠會和黎想一起來見他。
事實上,這兩天他一直在等金珠來找他,金珠能託他辦金楊三個的戶口也能託幫忙搞定他們三個學校的事情,這次事故的甲方代表就是他,沒道理不來找他的。
看來,他還是低估了那個女人。
“不好意思,康總,這次的事故確實是我們公司的設計出了問題,對此我們深表歉意,現在就來想問問您,這件事能不能私下解決?不知康總有什麼條件?”曲封陪著小心問道。
面對這位帝都地產界的風雲人物,曲封的脊樑不自覺地就彎了下來,語氣也不自覺地謙恭起來,因為他清楚,真正主宰他們幾個的命運的人並不是旅館裡的那些死者家屬。而是面前的這位號稱冷麵狐狸的康學熙。
“私下解決?這不太好吧,不是已經有警方介入了嗎?警方那邊怎麼說?死者家屬那邊又怎麼說?”
“警方那邊說只要死者不上告,就不會追究我們的刑事責任。這場事故的賠償就是民事賠償,如果雙方協議妥當,再走一個法律程式就可以了,不是完全意義上的私了,所以我們現在來徵求一下您的意見,想聽聽您有什麼要求。”黎想開口了。
康學熙聽了拿著手裡的簽字筆轉了幾圈,顯然是在思考這件事的解決辦法。
而黎想和曲封的心也隨之康學熙手裡的筆翻來覆去的。像過山車似的,總算熬到了康學熙停止了手裡的動作,兩人的眼睛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康學熙的眼睛。
可惜。康學熙的眼睛深不見底,除了隱約的寒意,他們什麼也沒看出來,而他的臉上。也是一如既往地冷。
“想必二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