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打顯然是來不及了。電話號碼在楊琴家,她找楊琴問電話號碼楊琴肯定得左問右問的,再說黎想接到電話今天也趕不回來了。金珠也就歇那念頭,反而當成是天意如此。
誰知金珠剛送林月梅下樓時,黎想突然冒雨進門了。
原來黎想等了兩天沒等到金珠的電話,一開始確實有幾分失落,原本不打算回家的,可一想下個月他就要去參加全市物理競賽,也沒空回家;還有一點。這個假期他攏共也沒在家住兩天,答應給金珠補習數學和物理也沒兌現。
想到這些,黎想哪裡還待得住?
“阿想來了?”林月梅看到黎想倒是不覺得意外。她更感興趣的是黎想的外套。
黎想今天穿了一件類似於獵裝的湖藍色外套,大翻領,中間有一道寬邊的假腰帶做裝飾,上下各有兩個口袋。林月梅之所以注意到這外套是因為她見過金牛身上穿過幾乎一模一樣的一件。所以她猜想黎想這件準是金珠做的。
還別說,黎想本就長得帥,很挑衣服,所以看起來一點也不土氣,反而像是城裡的小夥子,看來金珠還是有幾分能耐的。
“她來做什麼?”黎想在林月梅走後問道。
金珠把林月梅的來意說了。
“要說二百塊錢一件確實不貴,你這是設計,可問題是。這鄉下地方,衣服賣貴了沒有人買。”黎想也不好說金珠究竟該要多少合適。
“先就這麼要著吧。我想她應該會同意的。”金珠留心到了林月梅看著黎想身上的衣服眼睛一亮。
她賣了兩個夏天的衣服,心裡大致有個數,她才不相信林月梅會去花錢買什麼上萬塊的定型機和幾千塊一臺的縫紉機,她沒有這些,一樣做出了衣服,只是熨衣服的時候費點事罷了。
如果不是擔心念高中的費用高,她真不想就這麼跟林月梅合作,一點誠意也沒有。
黎想見金珠拿定了主意,他也就不再多言,放下自己的東西,脫下身上的衣服,主動找工具要去清理樓下的鴨圈和鵝圈。
“算了,別做了,下雨天也不好清理的。”金珠攔住了他。
“沒關係,下雨天更應該清理,要不然的話這些雞鴨鵝容易生病,那就麻煩了。”
“阿想哥,我大姐是心疼你這雙拿畫筆的手去拿了鏟子,本應該是鏟顏料的手卻鏟了雞糞。”金楊在一旁捂著嘴偷笑。
黎想看了金珠的手一眼,笑著說:“這些活總得有人做,你大姐也是拿筆的手,她去鏟雞糞了不一樣是可惜?”
“好啊,那你們兩個就一起去鏟雞糞吧,我和金柳來做飯。”金楊說完對金珠眨了眨眼。
“少廢話,你跟著去吧,我帶著金柳去做晚飯。”金珠得好好安排一下晚上吃什麼。
她不知道黎想會回來,加上又是雨天,所以也沒出去買菜,上午林月梅倒是帶了點肉和魚來,可那點東西根本剩不下什麼。
“哦,對了,是得大姐去做飯,大姐可得做點好吃的,我阿想哥又瘦了。”金楊說完笑著推黎想出了門。
晚飯後,金楊帶金柳和金牛去樓上寫作業,金珠才有機會問黎想麻春生的事情。
“我聽田方舟的意思,你舅舅是知道你的身世,所以才要替你找父親,那你,會不會。。。”
後面的話金珠沒有問出來,她想問黎想會不會又為了找父親放棄自己的學業,可又怕交淺言深。
“不會。他找了那個男人這麼多年都沒找到,我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
黎想根本不承認那是他父親,見金珠睜大了眼睛,不待金珠發問,便把他知道的說了出來。
原來,當年麻春雨高考落榜之後便去了田豐順家做事,那個時候田豐順家不光有客棧,還有繡鋪和醫藥鋪子,根本忙不過來,不光麻春雨會去幫忙,麻春生放假了也會去幫忙。
麻春雨在田豐順家一般是幫著打掃客棧,換洗床單被套等,說白了就是服務員,而麻春生則是去路口拉客。因為那個時候沒有網路訂房這一說,田家寨旅遊也是剛開發沒兩年,各項服務設施也不健全,村民攬客都是去路口。
有一天,麻春生拉來了一個滿臉落魄揹著畫夾的二三十歲男子,男子說他姓黎,叫什麼沒說,當時正趕上下雨,麻春生本來是想回去的,見他一個人在雨中挨澆竟然不知避雨,不知怎麼心生了同情,便把他帶回了客棧。
這男子在客棧住了下來,令大家意外的是,他並不是一個窮人,從不拖欠房租,但是就有一個怪癖,他幾乎從不下樓,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