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草圖就好辦了,剩下的事情就是臨摹了。
也不完全叫臨摹,因為黎想把那三幅殘畫送到中國城裡的一家字畫裝裱店處理了一下,把燒黑的那部分刮掉了,在損壞處粘上了新的畫紙再做了一下做舊處理,使得新的畫軸跟原稿一樣大小,不是仔細辨別的話,根本看不出粘合處來。
如此一來,金珠只需在原稿上把殘損的畫作補全即可,因而她做的工作是真正的修補,不叫臨摹。
當然了,修補說白了其實也跟臨摹差不多,因為金珠要想做到畫風的完整一致,她就得極力去臨摹原稿的筆體和畫風,所不同的是修補的面積小些,用時少一些。
第一幅麻姑獻壽圖出來的時候,夏小姐的眼前一亮,說跟她記憶中的幾乎一模一樣,更重要的是還保留了大部分的原稿,這個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見夏小姐滿意,金珠又一鼓作氣把剩下的兩幅殘畫補全了,前前後後,從金珠拿到這三幅殘畫到最後交貨時,總共花了金珠一個星期的時間。
不過這一個星期她也沒白辛苦,夏小姐是樂呵呵地抱著那三幅卷軸離開的,臨走非要留下一張五萬美金的支票和她的聯絡方式。
說實話,金珠自己也沒想到這件事會如此順利,可惜,她沒有時間去細思這些。
因為送走夏小姐後,金珠的精神一鬆懈下來,她又感覺到睏意了,歪在沙發上要睡著的時候,她突然一個機靈坐了起來。
不對啊,這麼多天過去了,她這個嗜睡的毛病竟然一點也沒好轉,什麼時差要倒一個星期還倒不過來?
難道真的是水土不服?
不對啊,還有一件事也不對,以前特別喜歡抱著她做睡前運動的阿想自從回到美國後便沒有再碰她。
這是從沒有過的現象啊,除非是她的大姨媽來了。
大姨媽,大姨媽,後知後覺的金珠這才發現她的大姨媽竟然晚了十天還沒有來。
十天,十天,竟然過去了十天,再愚鈍的金珠也大致猜到了發生了什麼。
再一細想,這段時間黎想對她的呵護,幾乎可以說是把她捧在了手心裡,家務活一概不讓她伸手,每天都是把飯都端上桌了才喊她上桌,水果都是洗好切好了送到她手裡,洗澡都是他陪著,且每次洗完都是他抱著送到床上。
等等等等。
天啊,我是有多粗心有多愚鈍,竟然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發現這麼多的異常。
金珠真的自責了,這個妻子她實在做得不稱職。
這天中午,黎想從學校回來,正要拿鑰匙開門的時候,金珠從裡面把門開啟了,沒等黎想跨進門,金珠便伸手抱住了他。
“珠珠,想我了?”黎想一手拎著菜,騰出了一隻手回抱她。
“阿想,我們去醫院吧。”
“寶寶,你知道了?”黎想的聲音裡有著明顯的驚喜和激動。
“還說呢,這麼大的事情你預備瞞我到什麼時候?”金珠抬起了頭,嬌嗔道。
“不是故意瞞你,我只是想讓你心無旁騖地完成那幾幅畫,反正也不差這幾天,晚幾天檢查效果更好。怎麼樣?她還滿意嗎?”
黎想不用問也知道,金珠之所以有空想到這些,肯定是把畫稿交完了。
“滿意,留下了她的電話,說以後在帝都有什麼難事可以找她。”
“好,以後我們不接活了,安安心心地把那部小說寫完,然後什麼活都不許接了。”
“好,我答應你。”金珠本來就不是一個女強人的性格,她想要的一直是一份安安穩穩的相夫教子的生活。
但是在這之前答應別人的事情她得完成,這是人品問題,黎想也正因為理解她這一點,才特地准許她繼續完成這部小說。
飯後,金珠破例沒有上床,拉著黎想去了醫院,她迫不及待地想確認一下自己肚子裡是否真有寶寶,是否健康。
當金珠一臉笑意地從醫生的辦公室出來時,黎想緊緊地抱住了她,什麼也沒有問。
兩人足足擁抱了有兩分鐘,黎想這才鬆開了她,“寶寶,謝謝你。”
黎想的眼淚落進了金珠的髮絲裡,滾燙滾燙的。
他總算有了自己和金珠的骨血,總算留住了金珠,總算把心歸位了。
“傻瓜,我們是夫妻啊。”金珠抬起頭,衝他燦然一笑,眼睛裡也有晶瑩的淚珠滾了出來。
“是,我們是夫妻。老婆,我們再不走的話,估計又該上頭條了。”黎想低頭用嘴吸掉了金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