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鍾一說,李蒹葭還以為他指的是田方舟,她收到的資訊是田方舟把房子買在了黎想的隔壁,倒是沒想到田方舟和黎想還有一層這樣的關係,難怪這家裝修公司楊家姐弟幾個都有份呢,原來是表兄弟兩娶姐妹兩,不管是人還是錢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這樣一來,倒是方便了李蒹葭找黎想談判,可問題是,這麼大一家人亂哄哄的,這談話怎麼進行得下去?
正琢磨著是該進還是該退時,陳秀芝抱著她的外孫出來了,孩子正哭哭啼啼的,她出來哄哄孩子,見兩個陌生人站在自家門口,她的警惕性立刻提高了。
“你們找誰?”
“我們找阿想。”李睿鍾怕李蒹葭說話太沖得罪了對方,忙笑著先開口了。
“你們是誰?”在醫院的那些日子找黎想的人多了去,多半是記者,所以陳秀芝不敢輕易說黎想在家。
“我叫李睿鍾,是阿想以前的上司,這位是我姑姑,也就是。。。”
李睿鍾正為不知該怎麼介紹李蒹葭的身份時,田方舟聽到動靜從屋裡出來了,他不認識李蒹葭,可他認識李睿鍾,知道李睿鍾是那邊的人。
“回去,回去,阿想不會見你們的,要見也只能是法庭上見,我們阿想說了,不出一個億也行,就讓那個於什麼的坐幾年牢。”田方舟一邊說一邊替他們兩個按了電梯。
他們幾個昨晚討論了半天,猜到李家肯定會派人來商量和解,因此一看到李睿鍾田方舟便想起了昨晚金楊說的話。
田方舟的動靜驚動了屋子裡的金楊,金楊一出來金牛也跟著出來了。
“怎麼,想和解來了?”金楊瞥了眼兩人手裡的果籃,勾了勾嘴角。
果然被她料中了。
“我要見黎想,把他喊出來。”李蒹葭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
“我姐夫沒空,正在給我姐喂吃的呢。”金牛見對方說話硬邦邦的,也硬邦邦地回了一句。
“金楊,金牛,我是來看看金珠和孩子的,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出院了,害我撲了個空。”李睿鍾一邊說一邊自顧自地進門了。
跟這些人打交道臉皮就得厚一些,否則的話根本沒法溝通。
李蒹葭一看他進去了,咬咬牙,也隨他走了過去,這個時候轉身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客廳裡亂哄哄的,只見一位七十來歲穿著一身蘭布繡花衣服且頭髮用一塊蘭布包著的老人家正蹲在地上給孩子洗澡,老人家左手掌託著孩子的腦袋,用胳膊夾住孩子的身子,右手在撩水往孩子的頭上澆,那個叫金柳的演員在一旁打下手,一下又一下地拿著瓢往孩子身上澆水,另有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在一旁對著孩子一邊唱歌一邊做怪臉逗孩子玩,旁邊還有一個帥氣的小夥子拿著手機在錄影。
小孩子明顯哭過,眼角那還掛著兩滴大淚珠,不過這會倒是很安靜,也不知是適應了水的感覺還是因為金玉的歌聲和怪臉吸引了他,總之不哭了,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咕嚕嚕地圍著金玉轉。
李蒹葭正要上前跟老人家打聲招呼時,老人家對她點點頭,說了一句話,又低頭忙著去了。
李蒹葭沒有聽懂老人家說的是什麼,見老人家忙著,也沒好意思開口問,再一看李睿鍾,早就興奮地拿著手機對著孩子拍了起來,根本就沒顧上她。
李蒹葭一看這樣,乾脆先打量起房子的裝修和屋子裡的傢俱擺設來,眼睛也被牆上的這幅大型梯田畫吸引住了,她雖然不會畫,可畢竟受老爺子薰陶了這麼多年,欣賞的眼光還是有幾分的。
儘管她很看不上黎想,可也不得不承認,黎想是有一些畫畫的天分,因為她知道他學的是建築,又在娛樂圈混了幾年,真正拿筆練畫的時間恐怕不多,也沒有正經拜師學畫,能有這個水準委實很不錯了。
“看什麼看,不是說了我們家不歡迎你。”金楊隨後也進來了,開始攆人。
她雖然也不認識李蒹葭是誰,可她猜到李睿鐘上門的目的肯定是和解。
“金楊,這到底是誰啊?”陳秀芝抱著孩子也跟了進來。
金楊的脾氣她還是清楚幾分的,很少有這麼蠻橫不講理的時候。
“就是那個害我姐夫名譽受損的那家人。”金楊沒把李睿鐘的真實身份說出來。
倒不是給李睿鐘面子,而是她不清楚李睿鐘身邊站著的這個女人是誰,怕說錯話給黎想帶來麻煩。
“原來是你們啊,來來來,我正想去找你們問問呢,我們家阿想到底怎麼得罪你們了,你們非要這麼害他?”陳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