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學校的圖書館了,中午會回來吃飯。”
黎想因為開學晚了大半個月,拉下了不少功課,而他又必須在這一年裡拿到畢業證,所以他的時間很緊,週末基本都不休,不是在學校的圖書館就是在家裡的書房畫圖搞設計。
“你家黎想的身家也夠厚實了,幹嘛還這麼拼命,趁著年輕不好好陪著你多玩玩?”潘曉瑋碎碎念一句。
她主要是為金珠鳴不平,金珠已經躺了一年多,剛醒來身子還沒恢復便陪著黎想來美國,平時忙倒也就罷了,週末還把這母子兩個扔在家裡就有些不夠意思了。
“不是,他是想快點拿到畢業證明年陪我回帝都念書。”金珠笑著解釋了一句。
因為兩人不想分開,所以只能先就和他念書,如果不用功一耽誤就是一年,黎想自然著急。
“就是,人家阿想對金珠怎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西嶽說完,見潘曉瑋又吹鼻子瞪眼睛的,趕緊抱著黎臧拿著一個皮球去外面的草坪上玩了。
金珠則帶著潘曉瑋一起進了廚房,今天是感恩節,她原本就打算給黎想做一頓家鄉風味的飯菜。
她也有一顆感恩的心。
兩人正忙著時,西嶽突然跑了進來,說外面來了兩位客人。
金珠見他神色有點怪怪的,再一看他連孩子都沒有帶進來,便有些猜到了客人的身份。
她和黎想搬來的第三天,李睿釗便上門來看過他們,國慶節的時候,他又帶著康馨特地來了一趟,金珠也才知道康馨最終還是選擇了他。
因此,這一次金珠也以為是李睿釗和康馨來了,放下手裡的菜刀,她連圍裙都沒有解便出了廚房,穿過客廳的時候看見一位頭髮發白的男子蹲在地上抱著黎臧,旁邊那個從汽車後備箱裡往外倒騰東西的是李睿釗。
走到門外下臺階的時候,金珠已經辨出來這頭髮發白的人是李一方了,她是真的沒想到他的變化會這麼大,頭髮幾乎全白了不說,臉上的皺紋也深了好多,看起來像個一事無成的平庸老伯,跟幾年前她在q大美術展館見到的那位儒雅、穩重的長者似乎不是一個人。
金珠聽黎想說過李一方辭職的事情,也知道他辭職後在美國待了一段時間又回國了,回到國內的李一方開始潛心學畫畫,撿起了生疏二十多年的畫筆。
可是眼前的李一方給金珠的感覺他並未真正放下過去的權欲,當然也沒有真正放下過去的恩怨,正因為如此,他看不開自己的得失,因此他的內心也就未獲得真正的平和。
金珠正觀察著李一方時,李一方已經從地上的影子看到有人過來了,抬眼一看是金珠,他抱著孩子一起站了起來。
“我來美國看看小釗,聽說你們在這,就一起來看看,沒打擾到你們吧?”李一方一邊說一邊也觀察著金珠。
他知道這個家不歡迎他,也想過互不相擾,可既然來一趟美國了,不來走這一趟又覺得不甘心。
怎麼著黎想也是他的兒子,黎臧是他的第一個孫子,作為父親,他已經缺失了兒子的成長,可作為爺爺,他想試著努力一下,看看能不能在孩子的成長過程中留下點印記。
金珠見李一方如此小心翼翼,倒是也說不出什麼指責的話來,只好淡淡地回了一句,“阿想沒在家。”
“金珠,我們不找他,我們就是來看看你和孩子,這是我爸從國內帶回來的一點乾貨,想著你們應該會喜歡吃的。”李睿釗指了指地上的兩個大紙箱子,他的手裡還抱著四五個卷軸。
“對了,金珠,這還有我爸畫的幾幅畫,是送給阿臧的,他說很多年沒有拿畫筆了,畫得有點生疏,你別嫌棄啊。”李睿釗把手裡的卷軸一股腦地塞到了金珠的手裡。
“這個還是問過阿想之後再說吧。”金珠不想替黎想做這個決定。
“孩子,你先開啟看看。”李一方說。
金珠聽了這話,狐疑地看了對方一眼,到底還是拆了其中的一幅卷軸,上面畫的是一位年輕的男子從後面抱住了一位女子,女子的手裡抱著一個小男孩,男子的五官有七八分酷似黎想,女子的眉眼也有七八分酷似金珠,懷裡的那個小男孩也有七八分酷似黎臧,畫面上的男子和女子看著孩子滿臉的愛意,而孩子臉上也是滿滿的笑意。
“這是我看到小鐘拍的照片花了一個晚上畫出來的。”李一方解釋說。
“還有呢,你再看看別的。”李睿釗替金珠開啟了另一幅畫。
這幅畫畫的是一位懷孕的女子,女子的容貌跟麻春雨有幾分相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