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鄙視,說他一個毛都沒長齊,褲襠裡只有一隻小蟲子的毛頭小子跑到這裡來湊什麼熱鬧。
安藍懶得和他們計較,再說,別人說她嫩,那也是在誇她。叫了壺好酒給白勝衣他們一人點了一個妞,她自己坐在一旁吃零食。
白勝衣要出來找樂子,二話不說就扔給她一件男裝讓她換,換好了之後便徑直帶他們來了這裡。付忘憂要換了一個雅間,白勝衣說大廳好,於是就在大廳裡挑了一個靠近舞臺的位置。
今天鳳凰樓很熱鬧,他們剛來不會兒便坐滿了人,基本上都在討論一個叫翩翩的姑娘。
翩翩是不久前在來到鳳凰樓的,彈得一手好琵琶,把這些男人迷得七葷八素,很快變成為鳳凰樓的頭牌。
翩翩賣藝不賣身,每三天表演一次,今天正好是第三天所以才會有這麼多人。
叮鈴鈴,大廳裡響起環佩之聲,原本熱鬧無比的鳳凰樓,瞬間安靜了下來。接著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緩緩走上了臺。青樓子女穿著大都鮮豔亮麗,只有她一身白衣,頭上沒有半點裝飾,只是挽了個髻,或許那頭青絲就是最好的裝飾。
她好似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在這濁世中幽幽盛開,為世人留下一抹幽香,聞之不忘。
在她雪白的雙臂間躺著一把琵琶,也正是這把琵琶讓安藍大眼大睜。
這把琵琶她在魁州見過,當裡蘇慕翹拿著,這女人和蘇慕翹有何關係。
臺上的翩翩無意中掃到臺下的安藍無意中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下,這點異常被臺下兩人捕捉到,一個勾了勾嘴,一個搖了搖扇子。
翩翩向臺下鞠了個躬,開始彈奏琴曲,她的琴藝十分了得,琴中所包含的意境如一幅畫卷在腦中展開。一曲畢大家還在回味當中,過了許久大廳中才爆發出雷霆盤的掌聲。
“好,賞!”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個丫環捧著一個托盤走了過去。
“馬公子賞黃金百兩。”那丫環的聲音酥魅入骨,聽得人心癢癢恨不得把身上的銀子全掏了去。
“賞。”
“賞。”緊接著好幾人掏了腰包。
“有意思。”白勝衣搖了搖扇子,發現旁邊也有人和他說同樣的話,他轉過頭去看見一個錦衣華服的美公子左擁右抱,那美公子也看了他一眼,兩人點點頭。
“春老八,沒想到你竟然也來湊熱鬧。”
“白老三,為何你湊得我就湊不得。”安藍一聽白勝衣叫春老八心中暗驚,難道是黑市的春八爺?她也一同轉過頭去,當初在黑市時春八爺戴著面具,此時一看,那容貌真是不得了,誰說紅顏是禍水,藍顏也可以,春八爺那張臉真是妖孽得禍國殃民。
“這位小哥好生面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面熟個頭,當初在黑市時她可是戴著面具!難不成春八爺查到了什麼?安藍心裡納悶,但面上神色如常。“小子倒是聽過八爺的威名,只可惜一直無緣相見。”
“是嗎?”
“確是。”
“看來是我記錯了。”春八爺笑嘻嘻地說。
感情根本就是在忽悠她。
“賞。”大廳裡賞得差不多完樓上雅間的終於開始行動。
“荊公子賞白玉蓮一朵。”那荊公子到窗前露了個臉,模樣與荊坤有幾分相似,應該是他的兒子。
怎麼到哪都遇上荊家的人,晦氣。
“你不賞?”春八爺笑著問白勝衣。
“我窮。”隨便就能給她三把下品靈器的人竟然在這裡哭窮,安藍鄙視。
“你不賞?”
“我也窮。”掌管一州黑市的人也說自己窮?!那她呢?好吧,她是窮中之窮。
賞完之後,翩翩又彈了第二曲,第三曲不得不說,聽她彈琴真是一種享受。
“師叔,這翩翩是不是跟瑤臺有些關係?”
“你怎麼看出來的?”白勝衣笑著問。
“我見過她手上的琵琶。”
“難怪……白勝衣搖了搖扇子卻是什麼也沒說。
喝了酒,過了手癮又聽了好曲,白勝衣又帶著人離開了鳳凰樓,不過卻是沒有回仙緣客棧,而是城中一個宅院裡,宅院裡住著一個嫻靜淡雅的女子,這女子身子羸弱,面色蒼白,如西子病帶三分。
女子見到白勝衣後連忙起身。
“師伯,子敬師兄。”
“卓茗你怎麼會在這裡?”原來這個女子就是傾慕白勝衣而被牡丹驅逐下山的弟子卓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