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疏忽,是他沒有盡到責任,才讓他們殉了那場天劫,而他卻誤會了君耀四百年!自己怎麼就那麼糊塗?怎麼就那麼混蛋?怎麼能懷疑自己的兄弟呢?
往事一幕一幕,湧上心頭,像利劍一樣紮在心口,痛徹心扉!
“張君耀從未負你,你卻親手送他去死!該死的是你!”一個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李雲峰踉蹌了一步,哇的一聲吐出幾口獻血,接著身體一晃,一頭栽倒!電視裡的畫面在他倒下之後,瞬間如流沙一般消失於無形。
浩磊手疾地扶住李雲峰,他才沒有摔到地上。
他把李雲峰扶到沙發上,轉頭問均均,“誰動過這個電視?”
“沒有啊,昨天晚上我關了電視以後,就再也沒有開啟過。”均均說道。
浩磊在電視旁邊研究了一番以後,依然一無所獲:即使他們兄妹五個少了一個人,血魔也是不敢貿然過來的,那麼電視上突然啟動,突然出現這個畫面,要麼是從訊號的前端傳過來的。要麼就是用靈識直接傳播過來,故意給雲峰看,刺激他的。
現在看來,第二種的可能更大。
血魔沉寂了一個多月,現在又開始反擊了!
均均從紙抽裡抽出紙巾,給李雲峰擦掉唇角和下巴上的血,她抱著昏迷不醒的李雲峰,抬起頭,憂心忡忡地問浩磊:“舅舅,你說剛才我們看到的是真的嗎?不會是騙人的吧?”
“有可能是真的。其實我也想過這種可能。只是當年雲峰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所以一直誤以為張君耀和思顏私奔了。這件事的責任也未必全在雲峰,想必是他們之前給過雲峰這樣的印象,所以事後他才會做這樣的猜測。”浩磊沉吟著說道。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均均問他。
浩磊此時反而鎮定下來:今天穀雨的失蹤並非偶然,雲峰突然看到四百年前的影像也並非偶然。雲峰只是平日思慮過度,今天又受了這樣的刺激才暈過去的,不過是吐了幾口血,死不了!
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不管當初誰對誰錯,現在再追究也毫無意義,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穀雨。
北京,刑家的駐地裡,公孫景換上了正裝,準備去參加虞刑和穀雨的婚禮。申靈幫他扣上了襯衫的扣子,把他拉到穿衣鏡前仔細打量著,彷彿看不夠似的。
“拜託,我是去參加別人的婚禮,又不是我們的婚禮,沒必要這麼隆重吧!”公孫景寵溺地看著她,笑道。
“我就是要你比所有人都帥!”申靈依戀地摟著他的脖子,嬌嗔著說道:“景,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明知道不可以,可是她心裡,還是想跟他多在一起哪怕是一刻鐘也好。
公孫景輕撫著她的長髮,溫柔地笑道:“不行。這裡還需要你這個當家主母操持安排呢。”
“景。你答應我,一定要回來!我等著你!”申靈撲到他懷裡,久久都不願放手。
s市,申家的客廳裡放著刑家給巫家和道家準備的賀禮,明天申之茂要在這裡駐守刑家的總壇,所以無暇分身。他吩咐下人把這些東西打包,讓公孫延明一起帶過去。
公孫延明夫婦也已經準備好了,連夜來到申家跟他道別。
“剛才小景給我打了電話,說他已經出發了,你們此去,一定要小心。”申之茂叮囑道。
公孫延明點點頭,握著他的手說道:“令謹兄,你也要保重!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香港,鄧家大宅。
鄧老婦人早已安排好人帶上賀禮,明天趕早班的飛機給道家和巫家道賀。而鄧進榮則帶上了刑家的親衛,準備連夜出海。
臨別時,老婦人親手給他換上了戎裝,戴上了佩刀,鄧進榮鄭重地給她敬了個軍禮,轉身大步走出房門,上了門口的軍車。
老婦人站在門口,藉著屋簷下的燈光,目送著軍車遠去,直到自己怎麼望也望不到軍車的影子了,她依然站在門口,不肯離去。
k市一座現代化的摩天大廈裡,高遠也已經收拾停當,準備出發!離開之前,他回頭又看了一眼床上那個襁褓中的嬰兒,此刻,她正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張開了兩個胖乎乎的小胳膊,想讓他抱。
他返身走回床邊,抱起她,貼上她粉嫩嫩的小臉蛋。
“等我回來。”他輕聲說道。
高毅站在門口,敲了敲門,高遠把孩子交給奶媽,轉身出門。
“高毅,我不在的時候,陰陽家的一切都交給你了。”高遠說道。
“放心。”高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