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安子慢慢走近的身影,轉眼間,卻看到自己在他的墳前撫碑痛哭。他看到昨晚穀雨看著虞刑的目光,那般痛楚決絕和義無反顧。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安得與君相決絕,免叫生死作相思。
他們都曾經那麼深刻的進入過他的生命,但是他們卻不是他的,他們有自己的命運,有自己的選擇。就好像在他生命中燦爛過的那朵花,就好像他生命中幫他擋風遮雨的那棵樹,他曾經拼盡全力想把他們抓緊,把他們留住,然而,卻抗拒不了這天道的輪迴。
是該放手的時候了。
他握緊了手中的七星寶劍,越走越遠。
永行大師看著浩磊的背影,轉過頭,對李雲峰說道:“雲峰,你師弟看透了,為何你依然看不透呢?”
李雲峰微微苦笑:“看透了,也放不下。這天下一場亂局。家裡一鍋亂粥,我想要討那清靜,潛心修道。也沒有那個福氣。”
永行大師看著他,在心裡一聲嘆息。
三天後,浩磊一路風塵僕僕的趕到了華山,三月的華山遊人稀少,他走上那長長的石階,拾階而上,一步一步走上華山絕頂。
山中風景依舊。就好像他在這裡走過千次萬次一樣,每一棵樹每一條河都那麼熟悉。
他握緊了手中的七星龍淵劍,長劍在他手裡隱約作響。似有虎嘯龍吟之聲,
“是回到了故鄉嗎?”他走上了峰頂,撫劍而立,下面的山峰雲霧繚繞。仿若置身仙境一般。
一群衣著整齊的道士從山下上來。走到近前,為首的一個青衫少年低頭拱手,朗聲說道:“王元一攜華山弟子,恭迎掌門師叔!”
浩磊回過身,看著王元一,不解地說道,“掌門師叔?我何時成了你們的掌門了?”話是這樣說,可是心裡卻總有種奇怪的感覺。彷彿他站在這裡。接受弟子的叩拜,已成習慣。
“元一是奉了師父的命來迎接掌門師叔。師父說,持七星龍淵劍者為本派掌門,這是華山千年不變的規矩!”王元一走到他近前,畢恭畢敬地說道:“掌門師叔請!”
“你師父?”浩磊心裡一動,想起來雲峰說過,元一的師父是他的親傳弟子。
按照輩分,元一他們應該叫他師叔祖的,可是雲峰生怕自己被叫老了,硬生生地讓元一他們在人前叫他師伯,所以他也只能被叫師叔了。
浩磊跟著王元一走進了附近的一所道觀,道觀建在山頂的一處峭壁旁邊,身邊是立陡石崖,風景卻不錯。道觀的大門開啟,元一把他讓到了裡面,他信步走進去,只見裡面是一片古香古色的建築,院子裡乾淨整潔,鋪著整齊的的石板,一看就是剛剛灑掃過的。
一個身著道袍仙風道骨的中年男人從裡面迎出來,走到他面前,拱手行禮,聲若洪鐘又不失恭敬,“雲陽真人拜見掌門師叔!”
師父和徒弟都叫他師叔,浩磊姑且就認為這師叔是尊稱了,他微微頷首,笑著說道:“你就是雲峰說的雲陽真人?”
雲陽真人點點頭,“正是弟子。昨日弟子接到師尊的電話,說今天師叔會送劍過來。讓我們今天在這裡迎接師叔,並請師叔依祖制接掌掌門之位。”
“沒有必要了,我是來送劍的,這把劍交給你,掌門你繼續當著,我只是在這裡暫住幾日而已。”浩磊說道。他在山下還有事情沒了結呢,暫時還沒有長期住在這裡的打算。
“自古以來,得七星龍淵劍者為華山的掌門,師叔不可玩笑。”雲陽真人說著把他讓到廂房裡面,讓弟子服侍他沐浴薰香,按照華山的規矩,他沐浴薰香以後,要換上掌門的道袍,出席掌門的接任大典,接任新一代的掌門。
浩磊見他鄭重其事的模樣,好像不是開玩笑的,於是說道:“等下,我給雲峰打個電話。”他掏出手機,給李雲峰打了電話。
李雲峰的回答很乾脆,“沒錯。既然七星龍淵劍已回到華山,那你就依制繼任掌門吧。”
“可是——”
“不需要你準備什麼,他們都給你準備好了。也不需要你做什麼,有什麼事情吩咐元一去做就好了。”李雲峰說道:“雲陽這些年也只顧潛心修道,本門的大小事務早就交給元一了。趕緊去吧,別誤了時辰。”他說著掛了電話。
浩磊很無語地看著電話,心想莫非他跟虞刑換了命,便也要弄個掌門噹噹?算了,由他們去吧。
這裡的建築雖然古香古色,但是生活設施還不錯,浩磊的房間裡放了一個超大的木桶,裡面已經放好了熱水,他揮揮手,讓門下的弟子到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