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一慌,先是手腕了著一記,刀落地,接著頭中了一擊。鮮血長流。
他掩著頭,再也不敢戀戰,怪叫著逃開。
顧影正是要他這樣。
他知道這是生死關頭,當務之急,就是要先殺出一條血路來。
——他本來就是那種:雖然給許多人團團圍著,他已失了優勢,但仍以能把他最恨的人先擊倒而殺出一條血路的漢子!
毛更卻非常滿意,對頭上淌著血不敢再戰的“菱角”吩咐道:“你這傷傷得正好!回去助大佬再領一大功吧,要是今晚一切報捷,‘紅毛拿督’就歸你管了!”
“菱角”聽了這一句話,熱血沸騰,只覺傷沒有白負,血沒有白流,一番盡心機沒有白費,連骨頭也畢竟沒有白賤哩。
4、造謠有理
如果顧影能夠心無掛得一鼓作氣的衝殺過去。也許,他就可以突圍而出——只要他能突圍而出,局面就會有很大的不同。而本放事的後文的發展也就完全不一樣了。
人總是去面對已經發生的,但很少去設想;如果沒發生的事已經發生了,又是怎樣的一種的局面呢?一如人得到相當好的東西之時。會渴望得到更好的,但從不想想:要是連這得不到,或者只得到更壞的呢?這道理就借平常人在健康的時候從不去照顧自己的身子,一旦失去了健康才知道保養的重要,但往往補救已然太遲。
顧影本來不退,但就在他要把握去衝開那一瞬間的缺口之際,毛更尖叫了一聲。
“你敢走,我打死他。”
這句話使顧影回頭望了一眼:
因為他的好朋友巴閉,仍落在敵人的手裡。
他這一回頭,正好就望見,毛更扯著巴閉的髮腳,迎面打了他一拳。
那一拳,發出的聲音,就像是擂在一隻太熟而且烘了的柿子上。
顧影咆哮了一聲。
他不能忍。
他不忍。
他不忍心一個人逃了開去,任憑師弟巴閉受這些禽獸折磨。
所以他不逃反進。
他衝向毛更。
他要救巴閉。
火光熊熊。
他像尊焚燒著的神魔。
格鬥劇烈。
毛更手邊的人都圍了上去,用各種兵器。向顧影身上招呼。
這些人,本來已夠殘暴了,可是今晚看了毛更淫辱折磨巴閉夫婦後,更有一腔慾火獸性,無可宣洩,都成了狠招,招招招呼在顧影身上。
顧影像一頭負隅的怒獸,見人打人,不退反進,一路殺向毛更。
可是,我們不要忘了,也不能忘了:顧影已先行負了傷。
他給“菱角”在背後剩了一刀還淌著血,而且已淌了想久的血了。
這時候的顧影,已不是先時的顧影。
他已無法作持久戰。
偏是這一干人對他作車輪戰。
趕來救人的民眾自然也發現了有人在格鬥,可是,毛更的手下,有的迅速換上了平時的裝束,佯作也是趕來救火的人,有的乾脆表示自己先來一步,看到巴氏慘案的“來龍去脈”,他們幾人擾了過去,讓群眾無法接近火場和戰團,並作出了這樣一彈一唱、一問一答的流言當然其中也有些民眾加入了話題和問題):
“真沒想到,顧影身為教頭,會作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來!”
“什麼事哪?誰放的人?難道是……”
“顧影為了要得嘗獸慾。強姦了甘玲,丟在火場裡,還把巴閉打成這個樣子,哎,真是知人口臉不知心!”
“對呀!幸好二少爺來得快,不但,他可要把巴閉也毀屍滅跡哩!不過,我們趕到的時候,巴教練已給折磨成這樣子了……”
“咦,那跟一大堆人打架的,不就是顧影嗎?!”
“可不就是他!大夥兒都目睹了這樣兇殘的手段,忍不住都敵愾同仇,要把他抓起來,繩之於法!”
“……我看,顧影平時都不像這種人嘛!怎麼會……?”
“這不就是知人嘴臉難知心咯,這叫喪心病狂、禽獸不如嘛!”
“可是,顧影平日待巴閉像親兄弟一樣,他會做這種事?!”
“這樣說是什麼意思?你是串通了兇手和色魔。來為他說好話的吧?待會兒可一起把你送到‘馬打察’(警局)去!”
“不不不……我,我、嘖嘖,只是猜想,猜想顧影不致於——”
“不懂就不要亂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