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兩聲已分將背後一柄長劍抄在手中,四目凝注柳含煙,靜待發招。
柳含煙恍若未見,連正眼也未瞧兩道一下,依然神情瀟灑地笑問道:“敢問兩位道長,要怎樣才配請教二位法號?”
胖道士雙目一瞪,冷冷說道:“只要能贏得我兩人手中長劍,你還怕不知道!”
他只是輕視柳含煙,無意中的一句閒話,不想柳含煙已恨透了他們暗中偷襲,有心要二人好看,聞言雙眉一挑,冷然說道:“兩位道長身出名門正派,想必也不會食言。你我就此一言為定吧!”
“慢著!”胖道士斷喝一聲,陰惻測地問道:“你若是不敵我兩人手中長劍又作何論?”
“哈!哈!……”柳含煙倏地仰天一聲龍吟長笑,笑聲一落,沉聲說道:“兩位道長快人快語,在下佩服得緊!這樣罷,你我兩人下個賭注,五招以內,在下若能僥倖,尚請兩位將法號見告,五招一過,在下認輸,任憑兩位道長處置,想兩位大概不會反對罷?”
五招,面對武學博雜,招式詭異的邛崍一派,僅以五招為數,豈非過分輕視人?
兩個中年全真連同站在後面的邛崍掌門無為老道、一狐二虎氣得臉上齊齊色變,胖道士心中暗罵:好狂妄的小子,算你一出孃胎即開始練武,我師兄弟二人浸淫武學多年,就不相信與你對拆不了五招,你既如此說,我又何樂而不為,哼!小子你自尋死路,怨不得我等……
至此,怒極而笑,笑聲一落,陰惻惻地道:“尊駕未免太狂了一點,貧道兩人只好恭敬不如從命,小施上請亮兵刃!”
“兵刃!哈!”柳含煙朗笑一聲,曬然不屑地道:“在下與人過招從不習慣用兵刃,而且,領教兩位邛崍絕學,在下自信一雙肉掌已綽綽有餘,兩位請放心進招罷!”
兩名中年全真氣得差一點昏厥在城牆上,齊齊厲喝一聲:“有僭!”
各自右腦一振,抖起兩個碗口大劍花,劍氣絲絲,寒光閃閃,兩柄長劍,一上一下,疾向柳含煙大穴刺到,凌厲萬分,詭異難防。
柳含煙依然負手望天,視若無睹,容得劍氣近身,冷哼一聲,雙掌電出,一拂一探,雙手捉雲拿月,疾向兩道劍身抓去。
捉雲拿月,這種招式極其平常,凡是稍稍會武之人,莫不能使,儘管招式極為平常,但在柳含煙使來,卻與一般大不相同,兩名中年全真的感受也是大不相同。
原來這兩名中年全真長劍遞出,一見對方招式平庸,毫無出奇之處,不由各自暗哼一聲:原來不過如此!
各自又加兩成真力,振腕方要疾刺,猛覺一股無形勁氣隨對方招式湧出,衝得自己兩人身形方自一窒,又覺|奇|劍身傳來一股強勁絕倫|書|的吸力,兩柄長劍幾欲脫手飛出c兩道不由大駭,各自輕哼一聲,沉肩挫腰,硬將手中長劍全力撤回,身形頓了一頓,輕敵之念頓消,互望一眼,高宣一聲;“無量壽佛!”
劍氣中天落葉歸根,邛崍披風劍法兩招並出,兩柄長劍,劍氣千條,幻影千百,夾帶呼呼勁氣,兩團毫光分襲柳含煙上下盤大穴,招式劍勢較前又為凌厲詭異。
柳含煙目睹來勢,也不敢等閒視之,雙眉微挑,身形向左疾旋,左掌五指箕張,一招陳倉暗渡,疾扣向胖道士右臂,迫得對方劍勢左挑,然後身形一轉,右掌並指如前,疾點瘦道士執劍右手。
瘦道士輕哼一聲,沉腕拋臂直擊柳含煙右臂,柳含煙冷冷一笑,左掌拍開胖道士襲往自己腰部一劍,右臂化點為拍,一掌將瘦道士震退兩步。
三名一流高手在這寬不及兩丈的城牆上展開一場激烈異常的殊死搏鬥,柳含煙以一敵二,身形飄忽若行雲流水,儒袖輕揮,變化萬端,氣定神閒輕鬆已極。
倏忽三招已過,雙方仍是秋色平分,誰也未佔得便宜。
旁觀者清,無為老道甫看兩招,便知自己師弟不是眼前這黃面書生的敵手。
人家出招、攻敵、封架之間是瀟灑自如,不慌不忙,從容已極。
反觀自己師弟則是劍氣絲絲,劍風忽忽,凌厲殺著盡出,不但未能將對方制於劍下,而且只能勉強拉成平手,連這平手,也是人家未盡全力,有意戲敵。
方自蹙眉暗驚,場中形勢又變。
邛崍二道,見三招已過,自己招出無功,眼看即屆五招,心中不由暗自焦急,略一思忖,便決定在這僅存的兩招內,竭盡全力,齊出殺著,能將對方傷在劍下更好,如果不能如願,退而求其次,力求自保,五招一過,對方照樣夥首聽候處置。
心念一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