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似有所恃地一再狂妄大言,不由疑竇頓生,遲遲未敢貿然採取行動,但旋即一想,崔陵陰狠狡黠,可能又是兵出以詐,正感進退維谷,猶豫不定之際。
倏聞背後傳來一絲極輕微的機括聲響,心中一震,閃身貼向門檻,側著身形向門外一瞥,不由心中大震,暗呼一聲:苦也!
門外兩丈處,一字橫列三排黑衣蒙面人,蹲、半蹲、直立,三十餘人各自手捧一鐵質圓筒,面對甬口,木然不動,正虎視眈眈地瞅定甬道出口,靜待令下。
柳含煙目射神光,一注崔陵,方待開口。
崔陵已自揚起連聲獰笑,陰惻側地道:“小鬼,你倒是機靈得緊,門外三十餘幫眾手中所捧之物名叫‘飛雨流星奪命神筒’,內貯霸道無倫的蝕骨毒芒外,並有百年鶴頂紅所製毒液,小鬼若想妄動,老夫一聲令下,一按機括,千百點雨星齊噴,就是大羅神仙也難逃厄難,小鬼,你認為老夫這著棋下得如何?”
柳含煙入耳崔陵一番話後,不由倒抽一口冷氣,雙眉深蹙,暗自忖道:這老鬼果然陰狠毒辣過人,數十具毒器組成一張毒網,自己血肉之軀,縱使功力再高也難越雷池半步,如果拼死衝出南道,將正中老鬼下懷……對!自己何不先將兩個老鬼擒下,迫他撤退毒器,不行,兩個老鬼若是敢與我動手一搏還好,要不,我一出手,二人即挾尾向甬道深處狂奔,以甬道內的機關佈置來說,自己斷難追得二老鬼,此時門外群賊再度閉上鐵門,出困良機勢難再覓……
忖至此,腦中一面暗思良策,一面故作鎮靜地冷然道:“老鬼這步棋下得愚蠢已極,你以為區區幾具玩物能將少爺嚇住?美人蟒毒吻之毒何止比此強烈數倍?少爺自有闢毒妙法,尚能夷然無傷,何況這些輕微末物!”
此言一出,崔陵憶及前情,心中不由頓感嘀咕,大起狐疑,怔了一怔之後,嘿嘿怪笑道:“小鬼不必在老夫面前故弄玄虛,老夫闖蕩江湖數十年,閱人多矣,不信你這小鬼有闢毒妙法,能抵禦老夫這蝕骨之毒!”
柳含煙察言觀色,已知自己不經意的一句話,竟使這素稱狡黠的老狐狸聰明反被聰明誤的起了疑竇。
不由心中暗喜,更形故作神秘地冷笑道:“信與不信,全在老鬼自己,你如不信,少爺自也無法使你相信,不過,我願提醒你一句,你不妨略作回憶,地幽幫數次用毒可曾奈何得少爺!”
崔陵聞言,一些往事在腦中略一盤旋,不由暗忖道:一點不錯,本幫數次用毒之下這小子均能化險為夷,安然脫難,如此說來,這小子真有闢毒妙法不成……
心中雖然如此想,口中卻不露一絲破綻地冷然說道:“老夫不想多費腦筋,你幾次從老夫掌下逃生,那是小鬼命大僥倖,這次老夫卻是志在必得,你已是絕無生理!”
柳含煙聽得暗暗心驚,口中卻傲然一笑冷冷說道:“老鬼不願多費腦筋,少爺亦不願多廢口舌,信與不信在你,只要不怕筮臍莫及,你儘管下令!”
說完,暗將坎離真氣提至十成,畢生功力凝聚雙臂,以防崔陵真個下令,以拼死一搏。
崔陵本想冷眼旁觀,從對方神色、語氣之中找出一絲破綻,未料對方對這幾十雙劇毒兇物似毫不放在心上,神色自若,語氣更是強硬已極。
自信之念已滅,滿腹疑雲大升,面罩內醜臉上剎那間神色數變。沉思半晌,突然一雙怪目兇光暴射,陰狠無比地凝注在柳含煙那張色呈蠟黃的人皮面具上。
柳含煙心中暗暗一緊。
崔陵揚起一陣鬼哭狼號般怪笑,笑聲一落,右掌倏舉。
柳含煙心中一涼,一腔悲憤倏然升起,銀牙一咬,就要暴起先行發難。
無奈為時過遲,崔陵舉起右掌已飛快地向下一揮。
柳含煙仁立門邊,首當其衝,加以不虞崔陵會甘冒奇險,一試自己真偽,自是躲避不及,將心一橫,閃電旋身,雙掌平舉,就要全力向外推出。
突然,他楞住了,一件意想不到的奇事使他忘了出手。
甬道口兩丈外三十餘黑衣蒙面的地幽幫徒眾,個個木偶般靜寂不動,對崔陵適才發令手勢竟似視若無睹?似有所悟,心中一動倏地轉身回顧!
此時,崔陵、端木良也已有所覺,面罩內兩醜臉神色一變,各自身形一顫,四日兇芒一閃。
崔陵首先發話,目注門外,厲聲喝道:“何方高人蒞臨,請現身一晤!”
四周寂靜如死,哪有一絲人影?
柳含煙心中瞭然,情知自己已蒙異八援手,當下肅容朗聲說道:“末學後進蒙高人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