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又道:“請兩位使者示下如何發落這小鬼!”
崔陵尚未來得及答話,他身旁那名身材魁梧的黑衣蒙面人已搶先沉聲問道:“老大,這小子可是你所說連斃我十數只鐵背雪狼的那個小子麼?”
崔陵語念諷譏地點頭答道:“不錯!就是你我眼前這位高人!他面上雖罩了張皮殼子,但聲音卻難瞞得過我!”
身材高大的黑衣蒙面人倏地仰頭一陣狼嚎般長笑,笑聲一落,雙目兇光森森,陰陰地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小鬼,老夫找你多日了!”
柳含煙初聽馬鑫武稱崔陵與這身材魁梧的黑衣蒙面人為二位使者,便覺心中一動,繼而一聽他之稱崔陵為“老大”,一個意念閃電般自腦際掠過,身材魁梧的黑衣蒙面人話聲才落,他便挑眉冷冷問道:“你可是昔日海南二兇中的毒殭屍端木良?”
此言一出,魁梧黑衣蒙面人與崔陵身形倏地一顫,雖然隔著一層黑布罩著看不見二人臉上表情,但由二人身形突然一顫看來,他二人臉上神色必難掩飾內心的驚駭。
魁梧黑衣蒙面人更是身形微退半步,萬般詫異地厲聲道:“小鬼何人?怎知老夫昔年名號?不錯,老夫正是端木良,不過老夫昔年名號久已不用,刻下乃是冥後駕前勾魂燈使!”
柳含煙冷冷一笑,反唇相譏道:“老鬼豈非多此一問,不知少爺是誰,你找少爺作甚……”
他話尚未說完,背後馬鑫武手掌微一吐勁,已自搶先冷冷說道:“小鬼少說廢話,你再敢出言不敬,大……”
“住口!”魁梧黑衣蒙面人一聲斷喝.沉聲又道:“馬鑫武,閉上你的鳥嘴,老夫面前哪有你插嘴的餘地!”
馬鑫武意欲討好主子不成,反碰了一個大釘子,嚇得心中一懍,倏然住口,噤若寒蟬。
柳含煙聽得暗暗一樂,忖道:這才是自找沒趣,你不用在少爺面前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稍等片刻少爺要你好看,不把你一雙鬼爪廢掉才怪!
魁梧黑衣蒙面人斥止馬鑫武后一聲怪笑,目射寒芒地冷冷說道:“小鬼不必在老夫面前徒逞口舌之利,老夫也沒有那麼多功夫,你是何人門下,稍時不怕你不說,老夫先要弄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為我那十餘雙狼兒報仇!”
柳含煙微“哦”地一聲笑道:“難得!準得!想不到,想不到!”
端木良沉聲問道:“小鬼,難得什麼?想不到什麼?”
柳含煙微微一笑,道:“臭名四播的昔年毒殭屍,今之勾魂燈使端木良平日殺人無算,而如今竟與幾隻披毛畜生交情如此深厚這豈非令人想不到?放著自己的仇不敢報,竟要先為幾隻言生報仇,豈不又是難得?”一番話詼諧尖損兼而有之!
端木良一代魔頭,成名多年,天下武林,黑白兩道,除有數幾位前輩異人外,無不見之驚魂破膽,望風逃竄,如今陰溝裡翻船,八十歲老孃倒蹦孩兒,這不知姓名的年輕後生,不但聞名昂然不懼,反而神態極其從容地侃侃而談,身中奇毒,掌抵命門,人家竟似根本未放在心上,這種膽識,如此氣度使甬道內所有地幽幫徒眾,連同崔陵、端木良在內都不禁暗為心折。
如今話聲入耳,端木良心內僅有的一點折服,頓時化為萬丈怒火,氣得暴跳如雷,哇哇怪叫道:“好!好!好!小鬼,你膽大包天,出言犯瀆老夫,若以老夫昔年脾氣,定將你立即挫骨揚灰,如今老夫名號已改,不願再為己甚,權且再容你一次,老夫縱橫武林數十年,放眼宇內,從無人敢輕捋虎鬚,你且說說看,老夫有什麼大仇末報!”
話雖如此,內裡卻是暗暗心驚。
柳含煙不屑地輕曬一聲,說道:“彼此,彼此,若以少爺半月前的脾氣,也容不得老鬼你此刻猶在少爺面前吹噓賣狂!”
微微一頓,又道:“名號還能擅改,你索性連你那‘端木’二字一齊改去多好!縱橫武林,放眼宇內無人敢輕持你那瘟虎之須,你也不怕風大!我來問你,昔年五指山絕頂,被一尊前輩一掌震落千丈深淵的又是哪兩個恬不知恥的畜生?”
一番話罵得端木良連同崔陵心中狂震,驚駭得身形連連倒退,差一點就撞在身後三名黑衣蒙面人身上。
柳含煙冷冷一笑,又道:“算你兩個老鬼命大,一尊前輩神奇失蹤已數十年,不知爾等又從何處爬將出來,身遭重懲猶不知悔改,託身地幽幫繼續為惡,爾等焉知少爺不會繼承一尊前輩之志,將爾等除……”
“住口!”兩個老魔驚魂甫定,齊齊一聲厲喝。
略略頓了一頓之後,端本良揚起一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