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絲痛意,眼睛越發的清靈。
“沈先生,金錢並不是什麼都能買到的。”她冷冷一笑,“我是需要錢,可我要的錢是憑我的雙手乾乾淨淨的掙來的。”她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的說道。
沈先生痴痴一笑,“呦,還挺硬的。我喜歡。”說著,一手就抓住桑榆的手,肥厚的嘴唇貼到她的左臉,“你們這些女大學生就愛裝,還真把自己當鳳凰,上了床就知道是鳳凰還是野雞了?”
沈先生一把揪住桑榆的手,桑榆一陣錯愕,慌恐的抬起腳使勁力氣就往他的腳步踩去,沈先生穿的是拖鞋,腳面頓時一痛,手微微的鬆開,趁他分神之際,桑榆雙手又奮力的一推,脫離了他的魔爪。
匆匆地跑到門口,掌心一陣虛汗,觸到那冰冷的門把的一剎那,腰部被摟住,勒的她要窒息。
沈先生粗喘的聲音響在她的耳蝸處,“跑什麼——”說著他轉過桑榆的身子,桑榆廝打著他,就像一隻小貓負隅頑抗著一隻獅子。
他推高她的毛衣,觸眼的雪白頓時讓她紅眼,發出一陣淫靡的笑,溼潤的嘴唇貼到桑榆的腹部,“真美!”桑榆“啊”的一聲大叫著,那聲音就如一隻被貫穿咽喉的鳥兒的嘶鳴。
她被他推倒在沙發上,上身被那個肥胖的身子壓住,無法動彈,他的手摩挲在她的肌膚上,桑榆歪著頭,滿臉的淚,掙扎著,突然看到茶几上那瓶紅酒。她奮力的伸手,一點一點,終於拿到了,然後舉起手牟足了勁,狠狠的向沈先生的後腦勺砸去
當頭一下,沈先生頓時眼冒金星。桑榆的力氣雖然不大,這一下還是不輕的。沈先生痛得滾落到地毯上。乳白的毛毯上,不知道是血還是酒,紅豔豔地一片。
她哆嗦的爬起來,蹣跚的向門口跑去。
沈先生痛苦的呻吟一聲,伸出手,一把扯住她的長髮,桑榆一痛。兩個耳刮子就招呼上來,她的臉火辣辣的疼。
“媽的,別給臉不要臉。”說著又是一巴掌。桑榆被打的昏呼呼的,嘴角一片血跡,頭髮散亂的披下來。
沈先生一把把她推到地上,扯著她的衣服,她哭著喊著,抓著他,連指甲都被掀翻了,可仍舊阻止不了。
那一天,是不幸,也是幸的。沈夫人突然而至救了她。
沈夫人原本是帶著小豪去遊樂園的,車子開到一半拋錨了,也就回來。沒想到進門一剎那就看到這一幕,她抄起自己的包就朝沈先生甩去。
“你個不要臉的,原來搭上了這個小妖精。騙我說有事——”一邊罵咧咧的,一邊打著。
桑榆爬起來,整理好衣服,小豪走過來,雙眼噴著火,拿著手裡的玩具火車“哐當”就砸向她的背,她咬著牙,沒有呼痛,也不想再理會這群瘋子。
“老婆,你聽說我,是她勾引我的——”沈先生抱著頭大叫道。
沈夫人打累了,罵累了,坐在沙發上氣喘吁吁的,鳳眸一轉,腳下用力踹了他一腳。
然而走到桑榆面前,桑榆站起來,背疼的已經麻木了。沈夫人那尖銳的指甲抓著她的手,微微眯著眼,眼角的皺紋清晰可見,她的語氣極為的輕蔑,“長的挺漂亮的——怎麼這麼下賤?”她的手一點一點地滑過桑榆的臉。
彎下腰,從包裡掏出皮夾,拿了一疊嶄新的鈔票,在手裡滑了一下,“得,就當被我老公摸了幾下,你應得的。”說著紅唇一咧,把錢灑向她的臉。
桑榆的臉已經沒有血色,她渾身僵直的立在那兒,一雙好看的眼睛死寂般的深沉,怔怔的看著沈夫人,那個眼神讓沈夫人有些悚然,卻嘴硬的大聲喊道,“拿了錢還不滾。”
桑榆嘴角哆嗦了一下,良久,扯了一抹笑。她慢慢的蹲下腰,低著頭,動作極慢,一張一張撿起錢,一張,兩張,一共撿了十八張。地上還散落一些鈔票,她沒有再看,站起身來,右手揚了揚手裡的錢,臉上扯了一個笑容,掩飾著心裡翻江倒海的疼痛。
她的腰挺得筆直筆直的,說,“沈夫人,我只差今天這一次就做滿一個月家教了,當初說的一個月2000,現在我拿1800。這是我應得的。”說完轉身失了魂一般,搖搖晃晃地向門口走去。
她捏著手裡的錢,屈辱一遍一遍的襲來。可她知道,那可笑的自尊交不了學費,買不起飯菜。她還是彎下腰拾起了那骯髒的錢,因為她學會了向生活低頭。
她一路都笑著,一邊笑,一邊流著淚。
第三十六章
夕陽西下的時候,陽光照進屋裡,一室暖光。陳池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桑榆半躺在床上,安靜的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