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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南宮霖隱隱激動起來:“你的意思是淑妃當年有孕是假?抑或她懷得並非龍裔?!可是內務府記錄在冊不會有錯,而且混淆皇室血脈乃是大罪……這不可能啊……”

“不是不可能,而是要看誰給淑妃這個膽子這麼做。”楚玖颺唇角一勾,“如果她背後有個人給她撐腰,並且這個人有足夠大的權勢能夠擔起失敗所帶來的後果,再加上他們之間達成了某種協議,迫使淑妃這樣做……這樣的可能性,雖然微乎其微,但並不是沒有。”

“照你這麼說也有點道理,只是誰會讓淑妃這麼做?這樣做又對誰有好處?莫非……”南宮霖冥思苦想良久,最後忽然腦中閃過一道靈光,狐疑揣測道:“莫非是我父皇授意?但他何故如此?動機在哪兒?”

論宮裡誰最大,除了一國之君別無二人,再者也只有皇帝有這膽量瞞天過海,有這本事承擔後果。

楚玖颺摸了摸下巴:“我猜……你們母子當時風頭太盛,必定已經招致他人不滿。所謂因妒生恨,後宮女人的爭鬥向來不比戰場遜色,想必你父皇也深諳此點。於是他要想個法子保全你們母子,依你所言淑妃也是當世奇女子,那她無論從相貌才情、家世背景,還是心思計謀都會是一個最佳人選。若我是先皇,想要找個人來轉移眾女人的視線,也會選她。當然,我所言的只是猜測而已,時隔多年,知情人又都已故去,無從查證了。”

經楚玖颺這麼一分析,南宮霖酒都醒了,他來了興致,又拉著楚玖颺繼續查究:“好,就算以上說得都對。可是成凱勳明明說了,酒兒她爹臨終前告訴他說酒兒乃是皇家公主,金枝玉葉。成凱勳這人我雖不算太瞭解,但我看他行事光明磊落,不像是欺上瞞下的小人,那這點又作何解釋?難不成是酒兒她爹胡謅?”

“片面之詞,不足為信。”楚玖颺小嘬一口酒,咂了咂舌,又道:“事關心愛女子,捏造一兩個謊言又有什麼大不了的?死者已矣,你無法找人對質,就算他顛倒黑白,你也無可奈何。這樣的說辭聽聽便罷了,不要當真。”

“唉唉唉!”

事情繞了一圈好似又回到了原地,南宮霖懊惱地抓了抓頭,有些沮喪:“到底酒兒是誰的女兒?!”

楚玖颺聳聳肩頭:“事到如今這已經不重要了,反正你們現在在一起,你情我願的,你管她生父是誰,親爹又是哪位。還是喝酒罷,莫要庸人自擾咯!”

庸人自擾。

縈繞心頭多年不解的心結,今日聽到這四個字,好像忽然間就消失了。

是啊,如今的他,早已過上了夢寐以求的生活。晨起而作,日落而息,閒來無事煮茶種花,讀詩作畫,若碰上天清氣朗的好日子,便帶上妻兒去城郊踏青賞花,賞日出觀日落,看月亮數星星,這日子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春賞柳,夏摘瓜,秋嘗果,冬尋梅……

這便是他渴望的生活,也是他現在的生活。

原來,他的祈願早就實現了,只是自己一直沒有意識到而已。

心頭一陣通透暢快,南宮霖舉杯朗笑:“你說得對,我何必糾結於這些事?自找麻煩!來,我們喝酒!”

酒盞酌來滿滿,花枝雪落紛紛。

幾罈子酒都喝光飲盡了,可是說去弄下酒菜的兩個女人還沒回屋,於是南宮霖和楚玖颺歪歪倒倒地相互扶著,勾肩搭背,步履蹣跚地去了廚房檢視。

地上深雪一摞,踩上去咯吱作響,聲音格外清脆。廚房裡的小油燈亮著,暖黃燈光透過窗欞縫隙照在雪上,映出窗上剪紙的花樣,雙燕銜春。

兩個女子正在說話,酒兒也是剛才說完自己的故事,引得連美人唏噓不已。

“不回去是對的,就在這裡安家吧,如今這樣生活,已是最好的了。”連美人如是說道。

酒兒點點頭:“嗯,我也這麼想,可怕就怕那邊的人會追過來,那就永無安寧了。”

“我看不會。”連美人搖了搖頭,柔聲說道:“我也曾在宮中待過一段日子,和那時的太子,也就是如今的陛下打過幾次交道。他給我的感覺是表面上略顯平庸,實則深藏不露,老謀深算。其實你和阿霖走掉,也許正遂了他的心意,幫他解決了大麻煩。”

酒兒驚訝:“為什麼?公子壞了和烏山國的聯姻,惹下這麼大的事端,他難道不生氣麼?”

“烏山國嫁個公主過來,不過是想示好,所以這聯姻的物件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娶公主的人一定得有身份地位,以後才好幫他們烏山國說話。阿霖是陛下的兄弟,身份尊貴,當然是最好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