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將這個作為罪證,佐證了圖哈切夫斯基串通德國顛覆斯大林的企圖。這就使人想起了謝爾蓋?葉賽寧的優美詩句:
你可曾看見,
火車用它的鐵掌,
怎樣在草原上賓士,
在湖邊朦朧的霧靄中飛跑,
打著鋼鐵的響鼻?
而在它的身後,
在深草裡,
象節日的一場絕望的比賽,
一匹紅鬃的小馬在狂奔,
纖細的雙腿向頭前甩去。
多麼可愛又多麼可笑的傻瓜,
它向哪裡,向哪裡追去?
難道它不曉得,活馬
已被鋼馬打得一敗塗地?
這首詩寫於1920年……我不得不說一句這真是怪事兒;對於一個敏感的、懷念逝去的羅斯的抒情詩人來說,對於一個有名氣的農民詩人來說,對於一個生來就喜觀“我們的小人物”的詩人來說,關於活馬和鐵馬爭論的結果,早在1920年時就完全清楚了。可有些軍事家和政治家卻依然在騎兵和坦克之間徘徊。
事實上德國情報部門想借陷害的手段幹掉棘手的蘇聯紅軍統帥圖哈切夫斯基元帥的企圖最終是實現了。斯大林藉助德國安排的刀除掉了一直威脅著他的軍方圖哈切夫斯基勢力,一口氣抓穩了紅軍的指揮權。
不過藉著圖哈切夫斯基案件打擊蘇聯工業人才還有削弱蘇聯政府人才儲備的計劃卻被輕易的看穿了,因為急於擴大蘇聯整肅運動導致假檔案太多從而失去了一定的真實性,讓斯大林沒有把整肅運動擴大到技術部門,雖然因為圖哈切夫斯基的牽連逮捕了幾個設計師,卻沒有傷及到蘇聯工業人才的根本。
其實不難看出,因為1926年德國和蘇聯統帥部簽定了秘密協定,根據該協定容克爾斯公司將為蘇聯建立空軍提供技術援助。當時圖哈切夫斯基是工農紅軍參謀長,他自然要和德**官發生業務上的接觸。
在1926年的協定文字上就有圖哈切夫斯基的親筆簽字。這就有可能模仿他的簽名製造假信。從信上看,圖哈切夫斯基及其“同夥”似乎已經達成協議,以便擺脫文官的管轄並奪取國家政權。在假信上有德國情報機關“蓋世太保”的各種真的印章如“絕密”、“機密”。不過這些檔案裡涉及的內容卻沒有任何實質行動部署。
所以依靠這樣一份本就莫須有的檔案來騙過蘇聯上下,顯然是不可能的。不過幫助斯大林這樣的有心者,完成對其他勢力的鎮壓和處理,就顯得非常充分了。
就在圖哈切夫斯基等待槍決的那一夜,一個意想不到的事情卻發生了,一名獄警敲響了他的牢門。
“您好!圖哈切夫斯基元帥!”那名獄警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我是德國蓋世太保派來的行動特工,如果您肯合作,就和我們離開這裡!我們將把您送回到德國柏林,在那裡你會非常安全的。”
圖哈切夫斯基眉毛一挑,看向了那名獄警,自嘲的笑了笑:“謝謝!看來元首說的不想和我正面對決是真的。他情願幫斯大林那個小人用這種方式打敗我!”
“元首也是不希望和元帥您兵戎相見。不得已才利用了斯大林對元帥您的成見。不過元首非常欽佩元帥您的才華,一定會比斯大林更善待您的。”那獄警一邊說一邊翻找到了監獄牢門的鑰匙,想要往鑰匙孔裡插去。
“你們可真是無孔不入了!沒想到我們偉大的蘇維埃土地上,竟然有你們這麼多的間諜!”圖哈切夫斯基苦笑著說道。
“其實並沒有您想的那麼多!”獄警一邊把鑰匙插進鎖孔,一邊笑著解釋道:“我是行動組的,專門負責幹這種事情。打暈了一個獄警換上了他的服裝才混進來的,來到這裡不容易,估計一會被發現了,外面接應我們的幾個人還要損失一些。您以為我們在一間監獄裡都有間諜,那也太看得起我們了。呵呵。”
“不用費勁了!我是不會去德國的!我是一個**人,絕不向資產階級投降,苟且偷生,不如壯烈赴死!”圖哈切夫斯基搖了搖頭阻止了獄警的舉動:“替我和你們的元首說一句,就說我很遺憾沒有能和他在戰場上廝殺一場。”
“您,不再考慮一下了?”那獄警很是惋惜的又問了一句。
“我累了……你走吧。”說完,圖哈切夫斯基就躺回到了牢房裡的那張單人床上。
德國想要把圖哈切夫斯基帶回柏林的行動以失敗告終了,原因是元帥自己不配合——這和審判他的罪名形成了鮮明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