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手的薄汗。
“姑娘……”她嚇了一跳:“這好端端的怎麼就病了,我讓人去給你請大夫。”
“不用。”葉重雪趴在床榻上搖了搖頭,她早就醒了,只是喊了他們許久都沒有人回。
“只是昨夜做了個噩夢,受了驚而已。”再說了,那人權勢滔天,手伸的那樣長,不知是不是還派人在背後盯著自己。
葉重趕緊搖了搖頭:“不用去叫,我沒事,煮碗薑湯過來就行。”
檀雲不敢忤逆她,點頭就要下去。腳下卻是踩到什麼硌了她的腳:“這是什麼?”
她低下頭,瞧見一地的金錠子。檀雲臉都白了:“姑娘!你怎麼把金錠子這樣亂丟?”
這是她不想要的!她看都不想再看一眼!
葉重雪坐在床榻上,看著檀雲一錠一錠撿起來,又仔仔細細的擦乾淨放回盒子裡。
想要開口的話一下子就收了回去。
“這金錠子招人眼,尋常人家怕是一輩子都得不到這麼一塊,姑娘可萬萬要收好。”檀雲將錦盒交給她,又道:“奴才下去給姑娘熬薑湯。”
葉重雪實在是不願意見這東西,索性一腳踢到了床底下,來了個眼不見為淨。
她剛看過檀雲的臉色,瞧不出一絲異樣。看樣子他們人應該是沒事的,只是讓他們睡著了而已。
若不是這一盒金子在,昨晚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
葉重雪抬手捂了捂額頭,可隨即便聞到手心中傳來的血腥味。她舉起手心看了眼,面色立即褪的慘白。
只見她的指甲蓋裡有許多血跡,如今一夜過去都已經凝固成塊,可在那雪白的手指上卻還是紅的刺眼。
這是……那個男人的血。
昨夜,她發瘋似地去咬他,抓他,指甲都陷入了他的手臂裡,這些血跡便是在那個時候留下來的。
想到這兒,葉重雪喉嚨一陣翻滾。
她白著臉跑下床榻雙手放在銅盆中不停地搓洗著。直到手指都開始泛白,也依舊不停下來。
“姑娘這是做什麼?”檀雲端著薑湯進來,就見葉重雪在不停地揉搓著雙手。那力氣看著像是要將手給揉出血來。
“無事,粘到些髒東西。”葉重雪搖頭,轉身卻見檀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怎麼了?”
檀雲把薑湯放桌子上,小心翼翼的瞥了葉重雪一眼:“姑娘,二爺來了。”
***
謝懷安是昨日才查到葉重雪在哪兒的。
她跑的太快,自己又猝不及防。謝家人手哪怕是再多,查起來也是廢了一通勁兒。
倒是沒想到,她居然一聲不響跑去了城郊。
此處荒涼,平日裡又人煙稀少,基本上無人居住。謝懷安下了馬看著門口那還未修好的大門,嘆了口氣。
葉重雪到底是個嬌弱女子,一番賭氣這才跑了出來。可她在臨安時千嬌百寵慣了,又哪裡知曉外面的艱難。
這些時日她只怕是吃盡了苦頭。
“她居然住在了這樣的地方。”從馬車中出來的謝蘭慧也是如此想的。
她抬手抬手舉起帕子嫌惡般的遮住自己鼻子,可渾身卻依舊透著幾分高高在上的姿態來:“我還當她從謝家出來是有了什麼好歸宿。”
“原來也不過是如此。”
謝懷安扭頭瞪了她一眼:“是你自己非要跟著出來的,若是待會兒還說這話,你就給我回去。”
這是在外面,且王氏不在自己身邊,謝蘭慧不敢忤逆哥哥。
她白著臉,搖了搖帕子悻悻的道:“知道了。”
去通傳的人很快就回來了,叫他們進去。謝蘭慧一路跟在哥哥身後,可卻又忍不住的吐槽:
“這裡裡怎麼都是雜草?裡面不會冒出一條蛇出來吧。”
“這麼大的院子,裡面居然連個假山都沒有,堆的石頭亂糟糟的。”
“天啊,這湖裡的水都渾濁了,髒死了。”
謝蘭慧走一步便要說上一步,前方,謝懷安聽著額頭上青筋暴起。若不是前方有人帶路,他怕是控制不住叫她回去。
可是他不說,謝蘭慧卻是更加的得意。
今日她過來便是想瞧瞧這個女人過的多慘的,那日她如此不給自己臉面,活該她有這麼一天。
如今看見了自是心中舒爽,謝蘭慧都差點兒要笑出聲兒來。她自幼就是在謝府長大,金尊玉貴,自然是不曾住過這樣的破地方。
屋內,聽著那些腳步聲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