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有盡有。因此,石顯在感激之餘,不免有些擔心。呼韓邪厚饋如此,必有什麼事委託,倘或辦不到,如之奈何?
見了面,彼此自是親熱非凡。看看應該說的客氣話都說完了,呼韓邪卻仍無告辭之意,石顯便忍不住動問:“特承單于枉駕見訪,必有所謂?叨在愛末,盡請吩咐。只要辦得到的,無不盡心。”
“正是有件事要拜託石中書。”呼韓邪轉面關照:“胡裡圖,你跟石中書說一說。”
這個胡裡圖是呼韓邪的心腹大將,生長在胡漢雜處的邊疆,不但說得一口極好的漢語,並且知書識字,文質彬彬,不像一個武夫,此時欠一欠身子說:“單于有件小事——”那知平時極擅詞令的人,這會兒卻是一開口便錯了。魯莽的呼韓邪大喝一聲:“什麼小事!”
“喔,喔,”胡裡圖急忙改口:“是件大事,婚姻大事!”
“婚姻大事?”石顯問道:“是哪位的婚姻大事?”
“自然是我家單于的。”胡裡圖說:“我家閼氏,去年秋天去世。這位閼氏,地位最高,猶如漢家的元配正室。單于決意要覓一位才德俱備的賢媛,補這位閼氏的缺。久聞當今公主,幽嫻貞靜。我家單于,願作漢家女婿。倘蒙皇上許婚,願以寶馬香車,迎歸塞外,以期兩國和好,永息干戈。”
石顯聽罷,吸口氣說:“原來如此!”
“石中書,”呼韓邪自己也說:“這件大事,要靠你幫忙羅!”
“單于委囑,敢不盡力!但恐力不從心!”
“別客氣,塞外人人知道,漢家天子面前有個石中書,一把抓!”呼韓邪接著喊一聲:
“胡裡圖!把那玩意拿出來。”
胡裡圖取出來一個鹿皮囊,又跟石家要來一個黑漆盤,解開皮繩,傾囊一倒,只見幾大粒晶瑩圓潤的明珠,在黑漆盤中流走不定,直如一團霞光,令人不敢逼視。
“石中書,請收了!這都是你的。”
石顯又驚又喜,但卻不敢收受,搖著手說:“已承厚貺,又何敢當此重賞?何況,無功不受祿!”
“對了!無功不受祿。”呼韓邪的話說得很率直:“這是謝媒的禮!”
這一說,石顯更要辭謝,“是,是!”他說:“得能做成這頭媒,誠為石顯的榮幸。不過,要等媒做成功了,才敢領賞。”
呼韓邪粗中有細,心知一定要當作一筆交易來辦,收了禮,就得拍胸擔保,事必有成,是強人所難。實際上是,事之成否,全繫於石顯之肯不肯全力以赴?為今之計,只要石顯見情,其他都可不問。
“石中書,笑話,笑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