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熟的是那兩個打火石竟是當年詩畫在河邊撿的,後來為了找出路,他帶在身上。洞裡的三年,他竟沒有將它丟掉。詩畫別開臉,當作不知情,沒有亂想。
蕭山亦不是當年那個連生存都不會的人,現在的他能熟練的宰殺好兔子,洗淨後用木棍串好,在火上燒著。詩畫從他手中接過兔肉,在火上細心的烤著,示意他去湖邊清理一下,他也是山間的野人。
兔子烤好後,兩人分著吃了,熟肉的味道竟是如此美味,兩人都意猶未盡。詩畫看了蕭山一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指了指蕭山的嘴角。蕭山用手一摸,吃的太急,嘴角全是油,還粘了肉碎,他擦乾淨嘴角,不服的指了詩畫的嘴角。詩畫一摸,也是油油的,當即別開臉,不再吭聲,彆扭的用力擦著。
蕭山不自覺的嘴角往上揚,走到她身邊,擦了下她的臉頰,弄掉被灰沾汙的地方。詩畫尷尬的掃落他的手,站起了身子,深呼一口氣,“走吧。”
兩人接著往前邊林子裡走,天漸漸黑下來。可很快又不對勁了,林子裡頭竟起了霧,而且還越來越濃。明明是天氣睛朗的傍晚,竟然會起霧。
行走沒一會,詩畫只覺得胸口很悶,呼吸困難。
“蕭山,這林子有詭異,我……我好難受。”
詩畫四肢無力,蕭山見她身子不穩,忙接住了她,驚道:“你怎麼了?”
只見詩畫臉色緋紅,呼吸困難。他探向她的脈門,竟發現她的血流緩慢,心跳變慢。會有這種現像,極有可能是中毒了。蕭山忙執行自己的內力一試,臉色銳變,內力果然受阻。糟了,這白霧不會平空出現的,肯定是有異常,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蕭山抱起詩畫著急的想衝出林子,可到處都是霧,白茫茫一片,已經分不清四周的景象。視線越來越模糊,四肢開始無力。詩畫輕若無物,可現在抱在手中著,似有千斤,蕭山強打著意志力抱著來到詩畫在一塊大岩石旁。只見她已經陷入暈迷,整個身子發燙,發軟的手拍了拍她潮紅的臉,“……喂,快醒醒,不要睡。”
蕭山拍打著她的臉,想讓她清醒過來,可一點用都沒,詩畫的呼吸越來越慢。再下去,會出人命的。
“……蕭山,我……我好像……不恨你了……要恨,就恨……造化弄人……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你回去以後,可不可以放下以往的恩怨?當年到底是誰對誰錯,都是上一輩的事了,你若是能早點放下,也不至能痛苦至今了……”眼已睜不開,她無力地握了蕭山的手,身體軟綿無力的滑了下去。
他要是早放開了,今天的一切都不會發生。木頭,來世還能再見到你嗎?你應該……會幫我照顧娘吧?
意識開始模糊,腦海中卻出現一幅清晰的畫面。那年,下了很厚的雪,他揹著她出門,帶她去買冰糖葫蘆。年僅六歲的蕭山,揹著想要吃冰糖葫蘆她,踩著厚厚的雪,一路連摔帶滾的,走到了賣冰糖葫蘆的老漢家門前。他輕輕的抖去她身上的雪,笑著敲門進去,買了幾串冰糖葫蘆給她。
當年,木頭在家門前為她抖雪時,腦中閃過一個小小的身影,卻看不清是誰,原來……是蕭山……
幼時的事,她早已記不得了,可為何為會臨死前想起來。呵呵……到頭來,上天給她開了這個這麼大的玩笑……
“不要睡,你要是敢睡,我不會讓苟家有安樂的一天。”蕭山警告著她,聲音卻越來越弱。雙手抱緊詩畫,眼睛再也無力睜開,慢慢地合了上去。
蕭山在半空中飄著,很不安。他看到一間破舊的房子,院子裡頭有個三四歲的小男孩,腳步不穩,卻逞強的抱著一個小小的女嬰,衝著一旁的婦人樂呵呵的笑,“娘,詩畫笑了。”
兩個婦人在旁邊笑談著,聽到他的聲音,其中一婦人回頭,答道:“山兒,可要將你娘子抱穩了。要是摔疼了詩畫,你可得哄著她不許哭哦。”'
蕭山笑的很高興,露出缺了兩顆門牙的嘴,漏風道:“娘,我抱的可穩了,詩畫不會摔掉的。”手中的拔浪鼓嘭嘭作響,清悅的聲音逗樂了詩畫。
抱累後,蕭山將詩畫放在搖椅上。他蹲在她身邊,滿臉的好奇,手指輕輕的戳著粉嫩的小臉蛋,引的詩畫咯咯笑,粉玉的手在空中揚了揚,咿咿呀呀的抓住蕭山的手指往嘴裡塞,用力吮吸著。兩隻烏黑的眼珠溜溜的轉,咯咯笑個不停。
“娘,詩畫咬我。”蕭山高興的朝婦人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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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歲多的小男孩帶著三歲多的小女孩蹲在院子的角落裡,拿了根樹枝拔弄著個